……臭弟弟,你可真行!
贞儿无奈,只好径直走向一旁,却不出后院大门,对李青,她害怕居多。
她没敢走远,恐李青对她不利,只走了十几米,在一棵大树后停下。
看李青跟上来,她咽了咽唾沫,讪笑道:“永青侯有何话要跟本宫说?”
“你来这儿干嘛?”李青问。
“宫里待着无聊。”
“嗯?”
“……我没说谎。”贞儿心慌慌的,也有委屈:“皇上独宠我一人,不肯雨露均沾,太后讨厌我,嫔妃孤立我,我都没人说话……”
“当然了,小皇子可爱喜人,我也喜欢的紧……”贞儿结结巴巴的解释。
李青见她不似说谎,沉吟了下,问:“你经常来这儿?”
“也不算经常吧,偶尔……好吧,每个月总要来上几天。”贞儿说。
“……”李青摸了摸鼻子,问道:“持续多久了?”
“半年了,”贞儿不敢扯谎,道:“去年年底我第一次来,打那以后,我无聊时就过来看看。”
闻言,李青对她的怀疑,顿时大减。
这么久的时间,真想作恶的话,那娘俩不会一点事儿都没有,从刚才母子表现来看,对贞儿明显也是信任且亲近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贞儿没有作案动机。
她都这岁数了,以朱见深的宠爱,她能怀孕早怀了,这点她不会不清楚。
显然,她也已认命,她要是自己能生,何必喜欢别人的孩子?
这么看的话,皇太子的夭折,应该也与其无关,毕竟,朱见深都让她亲近皇太子了……
李青缓缓点头,问道:“你怀疑,皇太子的薨逝有蹊跷之处?”
他怎么啥都给你说啊?这一刻,贞儿竟吃起了醋。
醋意大发的她,却也不怕了,哼道:“怀疑,咋啦?”
李青没在意她的态度,继续问:“你怀疑是太后所为,有何证据?”
“有证据都实锤了,还怀疑什么?”贞儿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这很有可能,皇上从不听她的话,她这个太后,莫说跟当初的张太后比,便是比之孙太后,也远远不如……”
贞儿对婆婆的怨念不是一般深,说话极为不客气:
“其他不说,人孙太后虽也比不得张太后,但人家受宠啊,不似她,太上皇不喜,皇上亦不跟她一心;夫君不亲,儿子不爱,我看她就是心理扭曲……”
李青叹了口气,“你这都是臆想,并无证据!”
“信不信随你。”贞儿说起伤心事,满脸落寞,“永青侯可还有别的事?”
“还记得我之前叮嘱你的话吗?”李青问。
“记得,”贞儿闷声道,“以前我没得选,以后请我做个好人……”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诧道:“不是吧?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害了皇太子吧?”
李青耸了耸肩,没否认。
贞儿气道:“不是,我图什么啊?这不是作死吗?”
“行了,记得我叮嘱你的话就可,你有今日已是难能可贵,莫要自误才是!”李青沉声道,“你别看我年纪大了,想弄死个人并不难。”
“你这话敢不敢当着皇上面说?”
李青嗤笑:“你把他叫来,我再说一次。”
“你……”
贞儿终究没敢付之行动,她清楚李青的性格,知道他真敢。
“放心好了,以前那是跟着孙太后身不由己,如今…唉,我现在啥也不想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能折腾焦什么?”
顿了顿,她哼道:“你若真能耐,不如把本事用在周太后身上。”
李青淡淡道:“做好你自己即可,其他不用你操心。”
正说话间,幼童迈着小短腿儿跑过来,仰着小脸问:“姨娘姨娘,你有糖果吗?”
“有啊!”
看到幼童,贞儿神色缓和,取下锦囊拿出一颗糖,正欲喂给幼童,却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
贞儿抬手把糖丢进自己嘴里,口齿不清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李青:“……”
他也觉得自己太那啥了,朱见深可还在这儿呢,再者,万贞儿实在没必要,也没胆子、能力,谋害皇子。
只能感叹:历史不可尽信。
“问完了?”
“嗯。”
“可还怀疑贞儿?”朱见深问。
李青好笑摇头:“你猜出来了?”
“呵呵,”朱见深气哼哼道:“你是有多瞧不起朕?”
咋还蹬鼻子上脸了呢……李青皱眉:“那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