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栽培他。”贞儿笑着说,“若觉得他可堪大用,便委以重任,若是不满意,皇上再让他回来伺候臣妾便是。”
朱见深眉头挑了挑,“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他是臣妾一手带出来的,臣妾对自己眼光有信心。”贞儿说。
朱见深沉吟少顷,点头道:“那就给他个机会,不过在此之前,朕要先考察一下。”
贞儿轻笑点头,主动依上来,说:“他定不会辜负皇上。”
朱见深宠溺地理了理她鬓边发丝,嘴角也浮现一丝笑意,不过,他心里却不以为然。
他现在,满脑子还是李青。
‘话说,这混账到底在做甚?’
“太极拳取本派‘道’义,讲究以静制动,练养内外,以虚静、无为、自然……于拳意中,看似贵柔尚意,实则柔中带刚……”
李青一边展示,一边讲解,“太极拳无固定招数,莫要只学其形,当以太极之意为意,以修身炼性为首……”
两刻钟后,李青收功,微笑道:“今天过年,就先到这儿吧。”
说着,朝一旁玉真扬了扬下巴。
后者会意,打开提前准备好的木箱,“大师兄给大家包了红包,所有弟子皆有份儿;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领。”
“弟子领命。”武当众弟子喜滋滋地自觉排队,高呼:“大师兄大气!
多谢大师兄……”
李青笑了笑,转身回了住所。
上山不到一年,武当弟子便已达到千人规模,且还是经过严格筛选,如此成果,李青自然开心。
不过,相较于能看见的,更多的是无形成就。
如今来武当山敬香的居士,较之李青刚来时,提升了数倍不止,几乎每天都有百余人上山敬香,逢节更是多达数百。
不少人不远百里,乃至数百里来敬香。
甚至,就连路过的车马行、镖局,都要上山来拜一拜真武大帝。
来者不乏有钱人,更有一掷千金者,李青并不为赚钱,便将这些钱一小部分用以建设,更多的则是回馈给上山敬香的居士。
不管有钱与否,都以礼相待,提供饭菜,甚至对远道而来的居士,还会提供住宿。
这才大半年的光景,便已有不少省外居士慕名而来。
照此发展下去,不出五年,武当名气必将与全真、正一平起平坐,亦或更有甚之。
李青备完课,取出枕头下的小说,倚在床头一脸惬意。
师父的愿望,不用几年就能完成……李青嘴角泛起笑意。
‘话说,朱见深这小子做甚呢?’
这几年他没再关心朝事,在小道观忙活了一年有余,又在武当忙活了大半年,在此期间,他下山的次数都不多。
不过,李青并不担心。
他相信自己判断,他相信朱见深不会让他失望。
朱见深有朱瞻基的睿智,有朱祁镇的果敢,亦有朱祁钰的温和;进退有道,又看得清大局,还识时务。
最近这几任帝王中,唯他最合李青心意。
‘不过,年后还是下山打听一下为好,尽管这小子沉稳,但,保险些总没错……’
李青翻了页书,悠哉悠哉……
突然,一道急切声音传来:“大师兄,不好了……”
李青坐起身,就见中年人一脸焦急地冲进来。
“怎么了玉玄?”
玉玄就是当初那个跟李青比武的中年人,在经过李青引导后,也修出了真气,现在是武当的第三高手。
“大师兄,有人……”玉玄咽了口唾沫,“有人来砸场子了。”
李青:“……”
他没好气道:“枉你修了这么多年道,怎么还是遇事就慌,你确定人家就是来砸场子的?”
“呃…大师兄教训的是,晚辈孟浪了。”玉玄讪讪道,接着,又紧张说:“可这回真是有人来砸场子,千真万确。”
一般能称作砸场子,都是遇着同行了。
李青问:“来者何人?”
“全真掌教的师弟,天师府天师传人!”玉玄说。
我去,还真是来砸场子的,这大过年的……李青忙起身道,“人在哪儿?”
“玉真师兄带他们去了一号静室。”玉玄说,“大师兄,我看他们来者不善啊!”
“你看谁都来者不善。”李青揶揄了句,“行,我这就去。”
对此情况,李青并没有很意外,武当劲头这么猛,很难不被道教两大派注意。
他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在大年初一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