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伦反而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嘴角还溅出一丝笑意,不喊冤,任由飞龙军进来将他押出去,迎面就与准备离开佛寺的秦风、萧令煜等人撞上,见他被缚,曹景面色微变。
秦风见他这副德性,用膝盖骨也能猜到他没和元帝坦白身份,赵伦半分眼神也没给他们,就这么昂首走了,白浅哑然,秦风低喝道:“别看,走。”
他素来是个打保险牌的人,如今情况含混不清,他绝不会贸然进行下一步,元帝着他们先行离开再好不过,待上了马车,他令龙七疾速驱车,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公主府。
一入公主府,秦风跳下马车便往卧房走,曹景紧跟其后,冯宝本要跟过去,荆无命一把揽住他的肩膀:“驸马爷定是饿了,咱去张罗吃的罢。”
无需多说,白浅则去驱赶四周好奇的下人,曹景其后跟着秦风入了卧房,门一合上,秦风便说道:“外面无人,有话便说吧。”
“刺客确是阿叔的人,以刑战为首,咱家发现他们不止是准备刺杀陛下,还准备对殿下和赵大人下手,殿下着咱家去引刺客入来,本意是要在从主殿去往膳堂的路上伺机下手。”
“未料殿下就在那时候失踪不见,刑战等人全员被杀,最后挟持假殿下的人咱家从未见过。”曹景果然辨出那并非本尊:“这帮人不知从何而来。”
秦风扣紧双手,曹景突说道:“殿下行事素来做好最坏的打算,她曾说若是失败,她不得不真身死,还请驸马帮最后一个忙。”
“你是想眼下当她已经真的身死来处置?”秦风不得不佩服曹景的理智,比起赵伦,他陪伴萧令瑶的时间更久,在她生死不明时,他依旧要推动事情往下走,完成她的夙愿。
再想到那失了分寸的赵伦,秦风不禁摇头,就算让赵伦做回萧家人,就凭他的心性难以成事,若是要押注的话,他一两银子都不想押给赵伦!
曹景默然,取出两封信来,一封是写给元帝,一封写着”秦风亲启”:“请驸马过目。”
秦风取过他的那一封,看着封面上熟悉的字体,果断地打开,展开纸张,触目是“秦风”二字,他心口莫名地酸涩,她直呼秦风时,他便不再是驸马的身份了。
“秦风,若吾身死,此信君必启之。令君成鳏夫实非本愿,惜歉意难表,本宫幸得父皇疼惜,若君在御前表现得宜,定能得父皇弥补,求得自由身外依旧可获皇家庇护。”
秦风双眼狂跳,这分明是萧令瑶提前写好的遗书,果然如曹景所说,她行事会想到最坏的打算,依着恶果来筹划后事。
“吾若身死,分成不可少,春闱分成与红羽楼分成莫忘,赵伦不便,曹景可全权替吾,望君切莫违背我二人契约。”
秦风心头涩然又忍不住笑了,这分明是纸遗书,仍不忘记分成之事,她真是穷狠了,誓死也要守住她的几亩三分地,他捏着薄薄的纸张,指间发力,指骨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