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解释,郭士通又说道:“罢了,此事结果也不赖,只是日后我若与你来往,你可别以为我是想替郭家替三皇子行事便好,可否?”
宋清明闻言,心下那丝酸涩的感觉倒比刚才更甚,不自禁说道:“郭参将不弃本官甚好。”
郭士通一听,嗤笑道:“下官知晓了。”
宋清明这才发现他自称了本官,尴尬一笑,不过仍要为秦风正名:“多谢郭参将体谅,只是今日之事确与驸马无关,他最近忙于鲲鹏商行之事,又不参政,岂会出这主意。”
“真不是他?”这回轮到郭参将惊讶:“怪了,宋大人是自行开窍了不成?”
宋清明替秦风洗了冤屈,但也不愿把萧令瑶牵扯进来,毕竟郭家身后是贤妃与三皇子。
他无奈道:“如今宋家太过扎眼,若是再与从前一般岂非成人刀下鱼肉,旁人并非真要我父子俩的性命,但也能将我父子二人置于火上炙烤,生不如死。”
郭士通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家父亲近日所言,对宋清明的遭遇颇是感慨:“倒也是。”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外走,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白家父子对视一眼,白连州不悦道:“这宋清明搞什么名堂,方才还不爽快有人去宋府,这会儿又和郭士通打成一片?”
“或有私交也不一定,倒是听说郭士通与那位驸马爷走得颇近。”白北堂淡然道:“我让你与左平道拉近些关系,做得如何?”
白连州一时语塞,只想骂娘,那左平道平时看着就阴阴森森,相处下来更是发现对方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他根本拿捏不住对方的想法。
上次邀请左平道去红羽楼后,他又借故接触了几次,可左平道都以公务繁忙推拒了。
大理寺可不是公务繁忙,后又有太子遇刺案,这左平道与陛下还同进同出,最后竟把大皇子的东宫之位拉扯下来。
陛下虽未明着对左平道有什么表示,但像白北堂这般的老臣子都看得出来,如今的左平道是越发地得陛下器重,要说比较,恐怕只亚于那位宋相了。
要说陛下用人也是颇有讲究,这宋洛与左平道俨然两个极端,一个是端正君子,只认死理,办好实事便好,也不惧怕得罪人。
这左平道是平步青云的俊杰,看似也张狂得很,谁也不放在眼里,其实是个择利之人。
他心里清楚谁才能带给他莫大的好处,不论是并州贪腐案,还是这次的东宫遇刺案,他都仅唯一人马首是瞻,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此人才是深藏不露。
如今这两人分明两极,但都为陛下重用,白北堂不禁想到自己,心下骇然。
他如今在百官看来也快一朝登极,说句难听的,若是唐相年迈不支,他这副相在众人眼中应是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何况这回还让他取代唐相成了春闱的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