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为以退为进罢了,不过臣方才所言却是半真半假,唐相指甲有多重纹路不假,只是那必须十指皆有方是重症症候,唐相这个年纪多少有些病症,其实不足为奇。”
就算唐相去择医,郎中也会如此说,至于轻重,没有精确化的仪器,没有各种检测,中医也只能断个基本,这朝代的郎中大多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太满,就怕绝了自个的后路。
恰是了解本朝的医疗背景,秦风方才才敢把事情往重了讲!
“你方才是故意往重了说?”
“这不是父皇喜闻乐见之事?”秦风反问道:“父皇欲拔除这根刺,臣也乐得再添一把火,方才围观百姓诸多,不失为时机,臣不曾见唐相起高楼,却想见高楼塌陷那一日。”
萧令瑶十指扣紧,眼底似有水光:“驸马莫不会有一日也用这些招数对付本宫?”
“殿下多虑了,臣现在只盼殿下所行之事切莫被人知晓,银子还没赚够呢。”秦风说道:“臣还想着把姨娘从太傅府里救出来,堆起用之不尽的金山银山。”
“可在东越,你始终于低于强权,纵是有金山银山又如何,还是驸马爷你另有盘算?”
“那殿下呢,所图所谋到底为何?那赵伦是何许人也,殿下为何要送他去陛下麾下?“
“驸马是在盘问本宫吗?”
“不敢,臣只想言——纵是形婚,便是各取所需,臣与殿下互相成全,切莫拆台,否则于己不利,殿下也盼着唐相那高楼塌陷,是也不是?”
“自是如此,唐相与当年常家灭门大有干系,水师将士遗孀遗孤无不想啖其肉,还有那些残将,恨不得焚他个干净!”萧令瑶说道:“驸马之恨在水师将士之恨面前,何其渺小。”
“家仇国怨皆是恨,既是恨,便不分大小。”秦风说道:“如今他为左相,已是被压一头,如今朝堂之上又在为左右平权而争执,岂能容他平权啊。”
这正说到了萧令瑶的心坎里,她心里微动,突俯身到秦风耳边:“不如让今日之事扩大些如何,让父皇知晓最好。”
“本朝最佳传播之人——说书人。”秦风与萧令瑶一拍即合。
两人四目相对,对彼此的默契甚是满意,茶楼酒肆里均有说书人的身影,他们一张巧嘴就能妙舌生花,口口相传。
等到两人回到公主府,那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不过次日,各茶楼酒肆里均是驸马与唐相狭路相逢,驸马不计前嫌主动谦让,并指明唐相指甲有异恐有多疾在身之事。
那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又因现场有不少百姓见证,听书之时补充了不少细节,那事情的可信度便上升不少,只是说来说去,那内容便有些变味。
先是赞赏驸马,后来忧心于唐相,这唐相毕竟是有从龙之功的肱骨之臣,若是病重如何是好,有那胆子横的说书人,意犹未尽之时直叹幸好改了左右相,左相不行,还有右相。
再退一步讲,左相不行,还有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