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没敢问出来,因为这是从程淮那里听来的他的过往,他从来没有主动向她提起,所以,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维护他的自尊,她都不该直白地说出来。
“嗯。”可是即便她不说,温峋也知道她咽下去的后半句话。
他看着前方的靶子,长长吐出一口气,继而垂眸,看着面前柔软干净,小心翼翼护着他脆弱心房的女孩,弯唇,小声回答:“看不到了。”
有些事情即便没有说开,但彼此都早已知晓。
只是在相处的过程中,都小心地避开了敏感话题。但不管怎么避开,过去都在那里横亘着,如果有不去正视,永远都不会解脱。
现在,他大概是挣脱了。
所以敢肆无忌惮带着她来射击场,敢向她袒露他不曾述说过的心事。
许星怔了一瞬,突然上前,一下抱住他的腰,小巧的下巴抵在他胸膛,没头没脑说了句:“我爱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
所以你不要害怕,不要囿于曾经,你要相信自己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
温峋看了她看两秒,突然低头,捧住她的脸亲上去。
吻上她唇边柔软的笑意。
他能再次开枪,或许是因为有了更想守护的人,比起曾经,他现在更怕失去她。
知道他解开了一点点心结,许星快要开心死了,回去的路上连走路都是蹦着的。
燕城的雪还是很厚,地上都是白白的一层,温峋怕她兴奋过头摔着,只能紧紧牵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视线内蹦跶。
等蹦累了就乖乖跟在他身边,将自己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和他十指紧扣。
她仰头,脸颊泛着兴奋的粉色,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在莫远的时候吗?在陆妍死后?”
路上车来人往,温峋小心护着她,呼出一口奶白的水汽:“不是。”
事实上在那个瞬间他依旧能看到的。
“上一次任务需要护送一名动物学家到非洲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基地,”他牵着女孩慢慢在雪地里走,嗓音平静,不急不缓,“路上遇到了一伙儿偷猎的人。”
许星一下滞住,整个人都停在原地,漂亮的瞳孔微微放大。
莫名地升起一股后怕。
非洲盗猎偷猎活动猖獗是人尽皆知的事,而偷猎的人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和这样的人对上,几乎就是一场生死决战。
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温峋正在面临一场生死考验,她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峋手上用力,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笑,有些狂妄,“那些垃圾和真正的恐怖分子比起来,连人家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老子杀过的人比他们穷凶极恶的多得是,就那几个小垃圾还不够看的。”
许星噘着嘴,用额头撞他的下巴:“那也危险啊!”
“嗯……”温峋垂眸,有些好笑地瞧着她,故意卖关子,“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许星:“嗯?”
温峋靠在她耳边,气息有点热:“富贵险中求。”
许星:“……”
许星气得踹他一脚,换来男人更加愉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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