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莲心站在在走廊的角落里,对那个有故事里,叫邢小碧的女人进行着电话采访。电话采访很快捷,特么方便,比泡一碗方便面还方便,边打电话边录音就oK了。
那个苦命的邢小碧好像有备而来,或许她把孙莲心作为了一个倾诉对象。
邢小碧滔滔不绝,她把自己怎么从一个捅牛屁股放牛的乡下柴火妞讲起,她深知农民日子的苦难,打小就励志学习,想奋力刻苦学习,进城穿着靓丽光鲜的衣服,坐在摩天大厦里成为敲打着电脑过美好日子的白领阶层,完成从一只家雀儿到凤凰鸟的涅盘。
她的努力没有付之东流,逆袭成为一名光耀门楣,人人羡慕的考入京城的女大学生,在求学的时候,她刻苦学习,别人业余时间在校园里谈情说爱,她躲进图书馆,孜孜不倦地投入学习,还给自己写了一首打油诗,发誓鼓励自己:姐我不是乡间雀,雀儿哪敢入云头。我是一只凤凰鸟,不登高枝不罢休。她以优异的学业毕业以后,人生真的让她开挂,她真的在巍峨高耸的摩天大厦里,成为一名不受风吹日晒,就拿到高薪的白领。
但邢小碧欲望很强,还想爬到更高的位置,结果,受不了公司董事长刘金鼎的诱惑,她在跟董事长出差期间,滚床单了,不小心还怀孕了,事情败露以后,上演了现在的电视剧的狗血剧情。
邢小碧跟刘金鼎滚床单怀孕以后,被刘金鼎的老婆发现了,气急败坏地让她在医院打掉胎儿,刘金鼎给她开了一张百万元支票,把她扫地出门。拿到一百万是她的梦想,她觉得自己用青春肉体换来了一百万,也感到欣慰了,觉得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了。
她喜滋滋拿着百万支票,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在京都买一套小公寓,也就挣脱了租房之殇。房租年年看涨,公司又不提供宿舍,让她不堪重负。
有了公寓,就算是有了容身之地。
在京城奋斗一套自己像样的住房,动辄千万,要消耗掉两代人的积蓄。
但她没想到,一个有些惊喜的故事,最后变成了让她欲哭无泪的事故,还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吐不出来。
董事长刘金鼎给她的那张百万支票,故意写错了一个大写的数字,成了一张不能兑付的废票,她去找董事长理论的时候,刘金鼎死不承认,还说她支票造假,要告她,让她去吃牢饭。
一场青葱的青春,一场女孩子清白的贞操,换回来的是面对牢狱之灾,让她情何以堪。
邢小碧在电话里跟孙莲心说到最后,声泪俱下,悲悲戚戚,她说自己写好了一纸诉状,要求孙莲心对她先行报道,再打官司,全程进行新闻报道,让新闻媒体对整个案件进行跟踪报道,进行舆论干预。
采访到最后的时候,孙莲心突然感到自己入坑了。
觉得那个邢小碧不简单,不纯洁,甚至有些太可怕了。
那邢小碧好像早就预谋策划好了,事先挖好坑让她跳进去,孙莲心有种被人胁迫的感觉。
孙莲心相信自己的笔写出来的新闻报道是客观的,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就算是那邢小碧给她讲的她跟刘金鼎的故事都是事实的话,也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需要佐证,这时候她心里也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被邢小碧利用了,拿捏了,甚至操控了。
孙莲心有些骑虎难下了,很犯惆怅,写不写这篇报道,让她难以定夺。
再说,她曾经跟刘金鼎有所交集,刘一郎那厮给刘金鼎画了她的一幅裸体画,她和刘金鼎两人为了争夺那张画,情急之下的刘金鼎,突发心脏病,要不是她赶紧到附近的医药店买来速效救心丸,刘金鼎就呜呼哀哉死翘翘了。
她特么不喜欢那个叫刘金鼎的董事长,觉得自己是一个所谓的企业家,手里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就看不起他人,就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一样的走路,觉得自己就是宇宙尖儿。
她最后对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邢小碧说,我对你的故事饶有兴趣,我斟酌一下,如果需要我再安排当面采访你,我再联系你。说完,怕对方对她纠缠不休,赶紧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觉得比干一天活儿还累。
挂掉电话,但她的麦城还没有走完,还有一场滑铁卢在等待着她。
孙莲心潦潦草草结束电话采访,刚把电话挂掉,她的妹妹孙文艺突然出现了,对她说:“姐,妈找你。”说完,没等孙莲心看清孙文艺,也没有应声,就急匆匆回家了。
孙莲心觉得有些诡异。
她有些忐忑地回到家时,看见妈妈怒气冲冲地站在客厅的当央,吓她一跳,她脸上挤出一个强硬的笑,笑得很僵,仿佛那不是活人脸上的笑,而是一具僵尸脸上硬生生挤捏出来的一个笑,想用这个恐怖的笑讨好谄媚妈妈。
妈妈冰冷眼神,看着孙莲心,让孙莲心浑身起鸡皮疙瘩。
孙莲心心想,我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这尊神?
为了向妈妈示好,也缓解压力,孙莲心走到茶几跟前,跟妈妈刘菊梅说:“我给你捏捏肩吧。”
妈妈刘菊梅突然发出一声断喝,看看左右,忽然说:“不用!我现在宣布,我们孙家,现在组成一个临时法庭,召开审讯大会,我是主审法官,其他人等,都是陪审团人员。”
孙长江和孙一定一听,蒙圈了,就连孙莲心和妹妹也蒙圈了,不知道刘菊梅要干什么?好端端的组成什么临时法庭,还要审讯人犯,这玩的是哪样啊?有些出格了吧?
审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