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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的天,永远是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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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隐忍的莫之叹,不想再隐忍,他感到头皮发麻,预感到有一颗雷就要抑制不住地要爆炸了。

“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刘一郎忽然小声嗫嚅。

刘一郎有些软弱,他不想趟雷。

也不敢趟雷。

他想没有霹雳闪电地过去,让岁月静好。

但这只是刘一郎的一厢情愿,不是莫之叹所愿。

“还是我来说吧。”孙莲心知道这是鹿含笑专门给她设好的一个局。

孙莲心不能再袖手旁观,再旁观的话了,就会严重被动。

与其严重被动的话,还不如自己说出来,不说出来也得说出来,她没有任何退路,因为情敌鹿含笑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因为火已经烧到她身上了,她不能再回避了,要站出来,也许结果会好一些。

大家刷地一声,又把目光集中在了孙莲心的身上。

“还是我说吧。”刘一郎这个诚实木讷的人,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勇敢地站出来,当缩头乌龟,让孙莲心背锅,会被美女孙莲心看不起自己,甚至会把他看矮了,看扁了,他是一个大男人,有尊严的大男人,有事情要自己扛,不能让女人扛,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孙莲心看不起,既然自己死死追求她,就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说假话也不是刘一郎做人的风格。

“你坐下,我说!”孙莲心怕刘一郎嘴巴笨,说不清楚。

说这等有些骚乱的事儿,嘴里的口条,不能笨拙,要说得清晰才好,如果让刘一郎说得结结巴巴,或者前言不搭后语,支离破碎,更会让莫之叹疑窦丛生,会把本来不是很糟糕的事情,搞得糟糕。

“你坐定,还是我来吧。”刘一郎脸颊酡红,对跟他抢话的孙莲心说,“我是当事人,我说比你说清楚。”

刘一郎做个领袖风范的豪横手势,逼着孙莲心坐下。

“这事儿赖我,全赖我。”刘一郎还没有开始说,他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叫刘金鼎的商业大咖,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狗东西刘金鼎,他有钱,也特么有特殊的癖好,他要向我订购一幅画,还说了,要美女裸画图,画的越性感越好。”

“我们画室一直追求我的美术学员花芳香,很想让我画她的裸体像,她也曾经跟我说过多次,说为了伟大的什么狗屁美术事业,甘愿牺牲自己的色相。她长得奇丑无比,孙莲心和张海平都去过我的画室,见过花芳香本人,她长得会把恐龙吓死。”

“捡重点说,别绕弯子。”鹿含笑听刘一郎没有直奔主题,有些恼火了,她想尽快让情敌孙莲心当众英勇地社死。

“别打扰,让他说!”莫之叹知道很快这事儿就会转移到原主孙莲心身上了。

他想,我不在国内,孙莲心居然敢……谁给她的胆子,她的胆也太肥了吧。

“你说,嘴巴利索些,别拌拌汤。”鹿含笑真想发作,特么急死人了。

“稍安勿躁,让我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些。”刘一郎忽然异常沉稳,接着刚才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拒绝画丑女花芳香的裸图,但我又想挣到刘金鼎一笔不菲的钱,有八万块之多。”

“在这种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也是滚滚红尘中人,不能免俗,谁会拒绝金钱呢。花芳香那么丑,肯定画出来没有艺术的审美感,只能有审丑感,不值钱。”

“讲重点。”莫之叹也急躁了。

“稍安勿躁,好饭不怕晚。”张海平也急,但他更想从容一些听刘一郎说下去。

“别他妈打扰我,别把我心绪搅乱了。”鲜见发火的刘一郎,突然发火了,有些悔恨不及地说道,“在刘金鼎的金钱的诱惑下,我就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想象着画了一幅孙莲心的裸体画。莫之叹你坐稳些,想干什么?别想歪了,听我说完……”

刘一郎制止了情绪突然失控,想发作的莫之叹。

大家的目光刷地集中在莫之叹身上,旋即,目光落在了孙莲心的身上,她愤懑得憋得脸红。

“你们看我干什么,不关我的事儿。”孙莲心怒喊,“都安静地听刘一郎说完,好像我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儿一样。”

刷啦!

大家的目光又转向刘一郎。

玩走马灯啊!

“不急,你慢慢说。”莫之叹强压心头怒火,忍住就要爆发的操蛋脾气。

“我接着说。”刘一郎深深吸口气,沉稳一下身心,镇静地对着就要爆发的莫之叹,把孙莲心也撇清地说道,“这事儿跟孙莲心没有毛线关系,她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了赚到刘金鼎的八万块钱,就在一个夜晚,全凭自己的胡乱想象,而非真实的实物参照,孙莲心不在现场的情况下,这是重点……”

“我本来想邀请孙莲心,给她一笔钱画她的裸体,但我说服了自己。”刘一郎忽然说得从容不迫起来,“我知道,我就是给孙莲心一座城池,她也不会让我画裸体,我就凭着想象画,就画出那张惹是生非的裸体画,这就是真相。”

“我向孙莲心道歉,也向莫之叹道歉,对不起,请你们原谅。”刘一郎沉痛地说着,一脸深刻内疚,羞愧,向孙莲心和莫之叹道歉,认错。

刘一郎道歉的时候,大家纷纷脸上有了惊异之色,特么是莫之叹,他的脸色特么难看,要把刘一郎杀掉的那种感觉。

张海平一脸错愕。

鹿含笑一脸兴灾乐祸,眼含讥诮。

她还想加一把火,把孙莲心烤熟烧透,彻底死翘翘,但还不到时候,她要拿捏稳当一些,要有大将军风度。

不能小人嘴脸情态。

这时候的孙莲心一脸羞愤,后脊背开始冷汗淋漓。

“你怎么能……”孙莲心坐不住了,冲刘一郎怒目而视,“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背着我画我的……那种像呢?”

孙莲心忍无可忍,也是趁机做给莫之叹看看。

“不要打断他,他还有话要说,让他继续说。”莫之叹再次想炸,但他还是强压心里的怒火,觉得自己的爱情被亵渎了。

“我知道,孙莲心从‘艳吻门’事件发生以后,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我不敢找她画那种画,只能靠想象力了。”刘一郎老老实实,谢罪地说,“我对不住孙莲心,我不该把你画成那样去换钱,结果,讲好的八万钱没有赚到,我还为这事儿倒贴了八万块钱,还差点儿闹出人命。”

“在孙莲心跟刘金鼎抢那幅画的时候,刘金鼎引发了心脏病,差点儿命丧黄泉,吃了速效救心丸就没事儿了,让我白贴进去八万块钱。”

“你们真的画了裸体画?”莫之叹浓密剑眉下,一张阴霾怒气的脸,用深邃凤眸死死瞪着孙莲心。

“真的画了。”孙莲心忽然异常的沉稳,微挑柳眉,说道,“你别跟我吹胡子瞪眼,弄清楚重点,刘一郎说他是默写生字一样,默画的我的像,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孙莲心羞愤地说。

“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放屁!”莫之叹冲孙莲心骂道,“你和刘一郎都是始作俑者,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默画。”孙莲心提醒莫之叹。

“默画,能画得栩栩如生吗?骗鬼吧。”鹿含笑眼中暗含讽刺,忽然觉得是自己再次出场,把事情推向高潮,要彻底灭掉孙莲心的好时候了,她冷鼻一哼,尖酸刻薄地说道,“默画,画到了栩栩如生,毫发毕现的程度,他们在某个时刻,某个暗室,二人双双画裸体画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龌龊故事,鬼都不会相信。”

鹿含笑给大家,特么是给莫之叹一个难以接受的臆断骚场面。

是男人,都不会忍受。

“这种事儿不能瞎说,我觉得……”张海平觉得事情不太妙,他想,万一鹿含笑把孙莲心和莫之叹的爱情搅黄了,鹿含笑就会转身投入到莫之叹那厮的怀抱,我追求美女鹿含笑的事儿就泡汤了,不行,这事儿对我极度不利,我要扭转乾坤。

张海平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我相信孙莲心和刘一郎的为人,他们绝不会越雷池半步的。莫之叹,你要相信我,我觉得……”张海平看看脸色阴沉的莫之叹,“刘一郎只是想象着画的那幅画,跟孙莲心没有一毛钱关系,我相信他们的清白……”

“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莫之叹一直想着隐忍,不想恼羞成怒,但他还是雅量不够,有些愤怒了,他用阴冷的声音打断了张海平的话,对孙莲心厉声说,“我知道人生本就和光同尘,但有些事情可以原谅,有些事情不可以原谅,我觉得你好像跟原来,或者跟我出差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上证据吧,一切都是证据说了算,不可以空口无凭。”莫之叹冷声说完,他看着鹿含笑这个搞事情的原主,她也是这次事件的暗箱操作者。

他们事先貌似有过什么沟通。

这事儿说莫之叹完全蒙在鼓里,也不尽然。

大家的目光刷地又都集中在了鹿含笑的身上,等待她拿出强有力的证据。

鹿含笑犹豫着,迟迟没有拿出证据。

孙莲心看见鹿含笑迟迟不肯拿出证据,心里暗想,她没有证据,就凭她的一张嘴,难以给自己定罪,莫之叹也不会太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没有证据是吧?”张海平忽然笑来,喝口茶说,“原来这都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乌龙事件,你们编出这样的一个骚故事,是考验莫之叹和孙莲心的爱情是不是够坚贞吗?”

他张华平也想趁机骗鬼蒙神,让这件糟糕透顶的事情赶紧过去,别再把他和鹿含笑的没事儿也给搅黄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孙莲心看鹿含笑拿不出证据,又听张海平这样说,把这次骚扰事件看成了一桩乌龙事件,莫之叹也一脸的茫茫然,她心里坦然了下来。

就在孙莲心心里逐渐坦然下来的时候,鹿含笑喝口茶,噗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茶叶棍,忽然站起来,她双手环胸,斜睨着孙莲心,俏丽的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说:“我只是想让你多活一会儿,多让你受一会儿煎熬。”

“没有成想,你居然觉得自己就要雨过天晴了。哼哼,劳资我告诉你,你的天,永远是阴天,绝不会是阳光灿烂,绝无晴天可言,会永远都是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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