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吴添只是听说，天师就是灵魂的天敌。

若是不小心被道行比自己高的灵魂吞噬，那多少还能算是为灵魂们做了点贡献。若是落到天师手里，轻则变成傀儡，重则立马魂飞魄散。

所以，吴添并没有想过要对庄妍怎么样。

按他的认知，灵魂是打不过天师的，天师的存在，就是灵魂天敌的般的存在，恒古不变。

“吴添......虽然寓意不好，不过叫起来挺顺口。我叫庄妍，很高兴认识你。”庄妍想了一会儿，这名字只能让她联想到没有这个没有那个。

吴添没有说话，总之大师怎么说，他就只能怎么做。

“我们先回道观里瞧瞧，他们走了的话，我们再聊。”庄妍估摸着他们的茶也喝完了，自己上去再客套几句，大概就可以清点功德箱里里的钱了。

回了道观，发现四人已经走了。

茶盘茶杯，洗干净了放回了屋里，让庄妍失望的是，功德箱里好像也没多几张票子。

“不应该啊！看打扮像是富甲一方的乡绅，怎么就那么几张？”

刚才查看供桌时，庄妍刻意留意了功德箱里的内容。现在和刚才比起来，大概就是多了两张一百的和几张十块的。

“大师，你不说随心功德吗？”吴添好像知道了庄妍的意思。

庄妍没有继续往下说，她怕万一人没走，自己在这里议论他们捐的功德太少，有失大师风范。

虽然隔着墙没看到什么人影，但庄妍知道，自己和他们不熟，或许不会显示。她来到门口，发现那几人刚上了车，正准备离开。

庄妍也没过去，含笑看着那车，目送他们离开。

车走了，坐在副驾驶的女士，没忘记和庄妍挥手告别，庄妍含笑点头，算是回礼。

“好吧，功德多少都随心，现在，我们进去聊。”

庄妍回到屋里，叫出了吴添。

开始，吴添就一问一答的事，把自己的身世来历都告诉了庄妍。渐渐的，他觉得庄妍也不是传说中的天师那样，凶神恶煞，并且处处刁难于他。开始有些放下心来，主动提出一些颇具见解的问题。

“我听说，天师在世上，就是为了消灭灵魂而生的，不知道大师想把我留下来做什么？”

吴添的语气带着一丝防备，这问题好像是他最后的担心。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一般遇到灵魂，大多都会遵循它本人的意见。是去是留，对我来说问题都不大。不过，若是作恶多端或无可救药的，我几乎都是见一个杀一个。被你说对了，留你下来，我确实有我的私心。”

“是想把我炼化？”吴添大起胆子，问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庄妍还是第一次听说，灵魂可以炼化......

“只可惜，我是正派天师，不知道如何炼化灵魂。要不，你教教我？”

吴添见庄妍没什么恶意，不想在骗自己，于是解释道：“我也只是听别的灵魂说天师的时候，说过那么一个词。但怎么炼化，炼化的作用是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

“不过，据我推测：大概就是，我会变成和你同命相连的灵魂。会暗地里照你的意思，坏事做绝，顺带还能帮你提升修为，或者为你搬运些财物什么的。总之，和你绑定之后，我的鬼生算是废了。从此处处受制于你，并且你死之后，我也只有跟着死去了。”

庄妍懂了，他所谓的炼化，说的其实就是鬼修。

“或许，你了解的还不够详细。你们只是灵魂之间口口相传，总有许多谬误。好在你遇到的是我。要是被武天师遇到，你可真的死路一条了。”

“武天师？”

庄妍又费了半天，仔细解释了关于游荡在世间的灵魂和天师之间的关系，也表明了天师驱逐灵魂，也是混口饭吃罢了。若不是遇到正在行凶的灵魂，武天师也不一定会干涉。不过，吴添所说的，那是鬼修，在世间的某些阴暗角落，也是存在的。

讲明了世间灵界的关系，庄妍表态，若是他想回灵界正常轮回，现在就可以把他送走。

“一百二十年......我觉得现在的世间挺好，想留下来多看看。要不，大师帮我安排个去处，只要不是做傀儡什么的都行。要不......大师您就收留我吧，我虽然能力不高，但也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庄妍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倒是有心，但......”

“但是什么？”吴添的心悬了起来，他觉得庄妍是可以相信的值得信赖的天师。

“跟你说实话，但你得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或者其它灵魂。”

“我保证！”

庄妍的话音刚落，吴添举起手掌做发誓状。如果他不是灵魂，就像极了爱八卦的人，听说有秘密可听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