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有人大吼问道。
但是那人却并不言语,只是踏着沉稳的步子,缓缓向前走来。
“稳住,听我的命令开枪!”斋藤一发出命令。
100米,90米,80米……
这个时代的火枪只有80米左右的射程,准头基本看天意,对于刀术高手来说,就算贴身射击也很难命中,剑心甚至可以用刀刃格挡子弹。想要真正对高手产生威胁,必须在30米以内的距离齐射。
“再近一点!”
有警员小声嘀咕着,期盼着自己这边近百把火枪一齐发射,将那个人影打成筛子的场景。
然而,那个人影却刚刚好在30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斋藤一眉头皱起,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志志雄至少有千余名手下,甚至传说他获得了不死之力,那些手下就算断了头都能站起来。
在斋藤一费解的目光中,那个唯一的人影缓缓抬起左臂,露出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中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似乎要……打响指?
他想干嘛?他以为他是某个紫薯精?打个响指就能把这近千名守备队干掉吗?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一缕火苗突然凭空出现,随后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火柱,直直喷射到10米高处,在夜色中异常的显眼。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李梵吼了一嗓子。
事实上,这个环节应该是发射一颗信号弹,可惜李梵摸到信号弹的时候就因为太烫手而丢掉了,所以只能用大佐的炼金手套来代替。
看到这道火柱,守备队全都顿时紧张起来,但是四下张望了半天,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这家伙耍我们?”
“不,不对!”
斋藤一愣了数秒钟,然后眼睛猛然瞪大,指着河水吼道:“水里!小心水里!”
可惜,他的喊话已经迟了。
一瞬间,无数人影从水中冒出,像是一头头择人而噬的水鬼,怪叫着扑向距离最近的敌人。
不仅如此,另一群浪人从城里冲出,直接来个腹背夹击,把那些士兵包了饺子。
“这……这怎么可能!”
按理说,这确实是不可能的。
然而那些浪人都是拥有不死之身的附虫者,早在几天前,李梵就修改了原著中的计划,安排一部分附虫者抱着沉重的石块在河底行走,顺着河道一路潜行到京都腹地;另一批附虫者则藏在稻谷堆里,随着货物送进城,听到信号后再从中杀出。
这一切,都是利用了“附虫者憋不死”这么一个简单的优势。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那些火枪在近距离根本没用,守备队只能依靠腰间的长刀,可惜这正是浪人们熟悉的战斗方式。
于是,京都守备队的败北几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当斋藤一挥舞长刀将一名附虫者劈成两半,却看到一条大蜈蚣从尸体中钻出来的时候,他立即明白到了守备队完全不可能对付这样的敌人。
兵对兵,将对将,士兵的战斗力相差悬殊,想要获胜只能依靠“将”的对决了。
所以,他不再理睬那些浪人,他的眸子死死注视着一开始就站在远处的那个人影。
他一言不发,仅仅是右手持刀后引,左手虚抚刀身,双腿分作弓步,全部心神和意识全都凝练一处,化作从幕末时代贯穿至今的锋锐杀意。
这便是斋藤一最得意的绝技——牙突!
“警告,目标综合体能约为27点,威胁度较高。”
李梵微微一笑,拉普拉斯滑入手心。
在与剑心交手之前,先拔掉这颗“牙”似乎也不错。
眼前这位奉行“恶即斩”的武者,似乎对自己的正义坚信不疑,然而,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确的看清什么是“恶”呢?
十本刀中,由美是恶吗?她只是个被时代踩进烂泥的风尘女子;宗次郎是恶吗?他只是个从小被虐待长大的私生子;安慈是恶吗?他只是为佛前烧死的冤魂讨回公道罢了。
善恶本就只是主观的概念,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善恶力场也就不同,这就是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
李梵想要拯救这个被幻灭者影响的世界,那就必须完成主线任务,必须弄清楚不死之力的真相,就算这个过程中需要杀死任何剧情人物也不会手软。
而斋藤一却看不清那么多,他只看到李梵加入了志志雄麾下,要火烧京都。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看谁的拳头更大更硬。至少现在,李梵觉得自己又大又硬。
“嗖”……
当斋藤一发动突进的瞬间,他前方的空气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分割开来,他的双足将地砖踏碎,整个人化作一道贴地疾行的鬼影。
这便是牙突的真相,无视空气阻力,在仿若真空的环境中前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长刀刺出。
面对这样的突刺,如果是一周前的李梵可能会应付得很狼狈,甚至可能被一招秒杀。
但是现在,先是经过与刀狩的战斗,然后又学习了宗次郎的刀术精髓,李梵的属性虽然变化不大,但实际战斗力却是天差地别。
只见他双手持刀,猛然下压,拉普拉斯的刀刃毫无阻力的刺入地砖中。然后——
喷气刃!
“砰!”
于是,迎接斋藤一的是一场土石飞溅的爆炸,在那爆炸中,李梵的身影一闪即逝。
“不好!”
斋藤一猛然抬头,却看到一名身穿锁甲的青年头下脚上倒悬在半空,他手中的长刀闪耀着夺目的银光。
他听到那个青年说:
“你可听说过一招从天而降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