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和阿濛听到他最后一句,顿时触电般浑身一震,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只要殿下饶了奴婢家人的命,奴婢誓死效忠殿下,绝不敢有半点异心!”
“很好。”李耀的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上前一左一右拉起她们:“好孩子,本王和你们小姐一样,总是十分相信你们的,也一直有疼爱你们的意思。这次你们好好过去,好好陪在你们小姐身边,再好好地回来,待到以后——本王定会为你们觅一个好去处。”
阿媛十分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从小小姐待奴婢就亲如姐妹,殿下又救奴婢二人离开天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奴婢只要能一辈子伺候在小姐身边,其他别无所求。”
李耀不置可否地拍了拍二人的手,向着门外唤了句:“来人。”
一个身形彪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生硬地行了个礼:“殿下请吩咐。”
“扎姜,车马备好了吗?”
“回殿下,车马已齐备,只等时辰到了便可出发。”
“好。”李耀点点头,那男子便退了下去。他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十分精致的荷包放在阿媛手中,“这是信物,若到了那边入不得府门,设法将此物呈进去,自然得见。”
“是,殿下。”
“好了,你们收拾好自己的物件,晚些便和扎姜出发吧。”
“是。”
阿媛看着李耀离去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惧怕:这位陵王殿下一直是那么和蔼、那么亲切的一个样子,从来没有见他对任何一个人大声说话过,不曾听闻他打骂过谁、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也不曾嫌恶过。可整个王府上下却没有一个人不惧怕他,这种惧怕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谁也不愿意说出来,似乎每个人都有一段可怕的记忆——就像阿媛亲眼看到扎姜在他的命令下一段段切下自己不过五六岁年纪弟弟的手指,从指甲盖、到中、再到指根,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害怕,她怕得喊不出声,她只能疯狂地磕头、磕头,直磕得血流满面,然而他却一直不说要她做什么,他似乎只是想让这种恐惧在阿媛心中停留得再久一些、印象再深一些——阿媛猛然拉住阿濛的手,害怕地道:“他好可怕!若小姐回来……”
阿濛紧张地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周围又摇了摇头,低下脑袋闷闷地道:“可我们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