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姑娘你不是发着高烧,怎的起来了?”一个认识林月白的丫头赶忙上来扶着她,“前厅里来了个呆书生,说是曾蒙公主殿下相救,如今得知太子殿下去探望过公主,过来请安,要问公主殿下是否无恙,他没有名帖又不在朝中任职,莫名其妙地来了,此刻郡丞正打发他呢。”
“曾蒙公主殿下相救?”林月白愣了愣,“还有这事?”
“可不是,这事儿友州城里都知道。公主殿下在友州救下一位姑娘,还赐婚给这位姑娘和那呆书生。那书生叫……王什么来着,公主殿下还祝他有一日能称王拜相呢!”
“王相!”林月白心中大喜,赶忙推开丫头的手,“谢谢姑娘告知!”
此刻林月白虽然有些头晕,但得知王相的消息,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面色通红地奔到前厅却空无一人,又赶忙跑到驿馆门口,见一青衣书生在门口行完跪拜之礼,刚要离去。林月白赶紧唤住他:“王相!”
没错,此人正是王相。他本来遇着姚今正是人生的转折点,岂料姚今沉了船,孙西峻也下了大狱,他虽然已经同吕桃成了亲,可现下又成了穷酸书生一枚。好在他生性坚毅,并不气馁,仍旧是在家读书耕田,等着那不知那一日才能轮到他的官运。但听闻姚今沉船受伤,太子都亲自赶去探视,与吕桃一合计,觉得救命恩人遭此大难,自己不去请安似乎不妥。可姚今已远至九城一江,自己没钱没车没马肯定也追不上,听说太子从白云山归来在此歇脚,便想过来问个安,尽一尽心意。
王相虽然看着呆头呆脑有些木讷,心中却是一片澄明,他知道驿馆中不会有人在意他的请安,所以即便被郡丞讥笑嘲讽他也并不在意。但此刻见一个太监打扮的宫人却能唤出他的名字,惊讶地左右看了又看,确定对方喊的就是他,这才不急不慌地上前一揖:“在下王相,敢问这位……不知如何称呼?刚刚叫住在下,是为何事?”
果然是个呆子,林月白见他左顾右盼的模样,顿觉好笑,但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了想便上前一礼,“王公子,我在宫中曾伺候过公主殿下,也随太子殿下到过白云山,有幸见到公主,听闻你前来给公主问安,便过来应你一声。”
王相抬头看了她两眼,便知这个小太监是女扮男装,虽觉得她特意过来有些奇怪,还是回礼道:“这位小公公有心了,敢问公主殿下身子可大好了?”
“已然大好。”
“早知公主殿下福泽深厚,必然吉人天相。既如此,相与内人便心安了,多谢小公公特意告知,告辞。”
说罢,王相便要离去,林月白赶忙一把拉住他:“公主殿下福泽虽然深厚,可也幸亏有这个香袋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