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担忧大唐的百姓?”
“自然担忧!父皇也是很担忧的呢!”晋阳严肃道:“其实大唐这些年,年年都不好!尽管说大唐在父皇的治理之下,已经比前朝好得多,但是晋阳知道,还有很多地方不够富足!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夫君,显然也是看到了天下寒士才这样写!那一日,父皇也非常吃惊!”
房俊一听,不由莞尔。
只听到晋阳继续道:“这些年,大唐年年征战,父皇其实也知道劳民伤财,想要休养生息。但是,奈何边关一直未定,不要说高句骊了,即便是吐蕃都蠢蠢欲动,更何况西域三十六国也有联合起来的趋势,父皇为此殚精竭虑!晋阳还记得以前父皇跟晋阳见过五胡乱华和八王之乱,历历在目,而如今,又是大雪,天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死在饥寒交迫之中?”
说着,少女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夫君担心的东西是对的!”
房俊想了想,说道:“我们担心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是有用的!夫君一直不想为官是因为什么?”晋阳看着他问道。
“说担心,那么肯定是有所担心的。只不过我觉得安逸一点也好,我的抱负没有那么高,只要娘子你身体健康,云竹身体健康,小荷也好,其他人也好,那就行了!其他事情做不做无所谓!”房俊平静道。
晋阳看了他一眼,忽然叹道:“夫君,其实,大家都明白的!晋阳明白,父皇也明白!”
“哦?明白什么?”房俊看着他。
“夫君是怕房家不稳!”晋阳叹道,满脸认真的看着他:“其实晋阳能看得出来,父皇也能看出来。之前有人举报说,阿翁密谋造反,人都被送到了父皇那边,晋阳听说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确实如此!”
“晋阳与小荷还特地去翻了一下宗卷,朝堂之中,并不是一直风平浪静!”
“娘子你去翻了宗卷?什么时候?”
“在高句骊的时候啊,我闲着无事,特地去看了一下。我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如此!如此想来,夫君的担忧是很正常的!”晋阳叹道:“其实,父皇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雷霆震怒。那个人才直接被处死了!”
房俊想了想,伸出手在少女的头上揉了下道:“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夫君没有担忧吗?没有骗晋阳?”小姑娘看着他。
“有啥好担忧的?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房俊笑道:“陛下也已经处理过了啊!”
“但是!”晋阳顿了下,微微停了一下笔:“其实没有过去的,晋阳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之前晋阳也一直听别人说房家已经很大,位极人臣,家大业大,那时候也不怎么在意,然而此时,晋阳却忽然意识到,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肯定心中酸溜溜的,充满妒忌!而夫君,肯定也是听到了这些话!正所谓物极必反,历来都是如此,夫君心中其实是担心这一条!”
“胡说,我没有担心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这终究是一个问题啊!”晋阳看着他说道:“其实父皇肯定也想过很多的!现在想一想,夫君的担忧很有道理!”
“……”房俊有些无语,笑道:“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又决定不了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既然知道了问题,那么就解决问题!”晋阳道:“我记得之前夫君一直都这样说!所以,我去跟了父皇说了这些事情!”
“你去见了陛下?”房俊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