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接着问道：“白世镜，既然你不愿加害乔帮主，那乔帮主的随身折扇又是何人所盗？”

他这话说完，杏林中就有两人脸色一变，使出身法齐齐仓皇奔向人群外围，想要就此逃跑。

楚牧哈哈大笑，大声道：“全冠清，陈孤雁，你们两人想要跑去哪儿？”

说着脚步腾挪几步，身形晃动，眨眼功夫就把全冠清拎了回来，那边乔峰也将陈长老抓了回来。

白世镜此时已经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他盯着瘫软在乔峰脚下的全陈二人，涩声道：“是全冠清说动了陈孤雁陈长老，待乔帮主出门之后从他房间里盗出来的。”

至此，马大元被杀一事，真相大白！

乔峰看着脚下面如死灰的全冠清和陈长老，再将目光缓缓移到白世镜身上，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楚牧默默后撤一步，真相已明，接下来就是丐帮内部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乔峰眼望向瘫在地上的康敏，低声问道：“所以...你害了马大元兄弟，只是因为他不愿揭露我乔某的身世？我...我与你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为何如此记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康敏此时也知自己被刚才那少年唬住，竟自投了罗网。

她知道自己害死了马大元，定然难逃一死，干脆趁临死之前把心里的话都说了个干净。

于是她盯着乔峰的眼睛，脱口便骂道：“契丹狗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无视我？不过就是一群乞丐叫花子的头头罢了，装什么清高自傲？你们丐帮这群狗男人哪个见了我不是神魂颠倒，偏偏你乔峰自诩英雄好汉，连瞧都不瞧上我一眼，其实不过是一个伪君子而已。既然如此，我就偏要让你身败名裂，无法在中原立足，再看你跪在我前面舔我的脚趾头！”

乔峰听得这恶毒之语，纵是他听惯了粗俗话语，也不禁觉得背上一阵寒意。

他看了一眼脚下的全冠清，又问道：“那全冠清又是怎么回事？”

康敏咯咯笑了两声，神经质一般说道：“全冠清这家伙也不过是个老色鬼，老娘只跟他睡了三个晚上，他就什么都听我的了。再说他这死样活气的家伙竟也想做丐帮帮主，自然便十分卖力了。”

乔峰听罢，喃喃自语：“难怪，难怪，那这么说，我当真是契丹人么？”

康敏笑道：“那还能有假？若非你确实是契丹人，我又怎么能说动得了徐长老出面一起指认你？他这老家伙八十多岁了，就是垂涎老娘，怕也只能中看不中用了。”

徐长老的老脸抽动了两下，暗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乔峰愣愣地呆立了半天，良久之后，长叹一声。

他转身面向杏林中帮众，环视了一圈，众人都默默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乔峰从右裤脚外侧长袋中抽出一根晶莹碧绿的竹仗，正是那打狗棒，端详了片刻，有些不舍，但仍将打狗棒高高举到头顶上，大声说道：

“各位丐帮兄弟，如今马副帮主之死已经水落石出，他不是乔某所害，却是因乔某而死。眼下大家都指认我乔峰乃是契丹人，这丐帮帮主的位置，自当退位让贤。”

“不过，马副帮主是在我任帮主的时候被杀，如今我还是帮主，就应该为他报仇雪恨，各位兄弟如果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就是。”

群丐面面相觑，始终无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