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格斗场人声鼎沸,似乎前几天被穷奇打残的格斗者并没有影响这些狂热者的踊跃,悬于天花板下的老式液晶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那是观看者对于场上输赢下的赌注。
在这个浸透了血腥味和汗骚味的昏暗地下,有人一夜暴富,有人负债沦为上场的格斗者。
那些别无选择的格斗者中,有瘾君子,有赌徒,也有更多不明原因放手一搏的人。
但他们进入这残酷铁笼的结局,往往都是被场中常驻的格斗家重伤后,由工作人员抬回地面,在一片倒彩中迎来灰暗的剩余人生。
若是运气不好,把残肢断臂忘在了地下,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也没几乎有资格再次进入。
除非你有能力砸了这里恶魔般主管人的场子。
在这个法外之地的深处,十几个穿着十分朋克的俄罗斯人聚在一起,大多是在喝酒、抽烟、清点着今日坐庄的收入清单。
然而,他们中也有几个人十分紧张地盯着屏幕。
“头,检测到俄罗斯网关有异常数据更改,可能有人非法入境了。”一个留着胡渣的俄国男人用俄语说道。
“那两个人已经走了?”混沌瘫坐在一个已经磨花了的皮质沙发上,眼窝在光线的阴影处更加深不见底。
“是的,今天早上就离开了。”
“嘁。”混沌发出一个不明意义的语气词。
“来的是什么人?”有人问。
“一些混蛋罢了。”混沌伸了个懒腰,“过了三天了,也该来了。”
“头,我们不跑吗?”那个俄国男人说。
“跑?哈,往哪里跑?只要被亚巴顿盯上了,全世界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混沌居然在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尖牙,他似乎想到了以前自己满世界追杀别人的日子,“不如就在这里互殴。”
“亚巴顿?”
听了这句话,混沌周围的人便不再发言,有的只是互相用肘部碰了碰对方。
混沌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窝,似乎假眼戴着并不舒服。
“在我打断那个暗红色少年腿的时候,你们就该跑了。”混沌背对着人群说,“现在已经跑不了了,蠢货们。”
他走向放置着激活舱的地方。
轰鸣后,喷着倒悬树图案的飞机落地,从中走出十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皮质外套的高大男子,拿着铁质手提箱,旁边还站着一个披着渐变色貂皮披肩的女子。
一个黑道硬汉和一个名流贵妇凑在一起,如此的违和却让人有种说不出口的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都有某种异于常人的莫名磁场。
他们带着身后十几个佩戴着闪亮徽章的人,直接从特殊通道出了机场。
一路上人们下意识地让出了一条路,像是封建时代领主出行,周遭平民为之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