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岩不禁苦笑一声,开始对那还不知情况的范副使莫名多了几分同情之意,也怪对方自己找错了目标,未来恐怕也没什么好的下场了。
……
关于苏家在府城落脚的事情便是就这么定下了,因为本身也只是一个从偏远地区上来的小家族,虽然因为徐志岩的缘故而多多少少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风波。
就好像每一天都有无数人在临安来来去去,或是败尽家产,或是厚积薄发,但在真正闯出一些自己的名堂之前,他们的名字在临安这条气势磅礴的大河里根本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相比之下,还是即将到来的府试更加地牵动人心。
距离真正的开考时间已经十分接近了,约莫就是七天之后。
看起来还有很多时间,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弹指一瞬而已。哪怕每过去一个时辰,都会让人感觉到心中的紧迫感愈来愈强烈,容易焦躁不安。
这时候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书生考生们都开始成群结队地活动,或是熟络感情,或是讨论自己对文章的见解,大街小巷里的空气之中似乎都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墨水的气息。还有一些文人骚客们大多都已经开始在酒楼茶馆里面聊起了此类的事情。
所说到的无非也就是今年又有哪位比较突出的天才神童,亦或是今年的主考官会是哪一位官员,试题该会偏向哪一方面。
这种每一年其实都大同小异的事情却也每每都会引起热烈的反应,人们总是乐此不疲地探讨着这些东西。
而一些即将面对考试的考生们心知自己若是按照常规手段已经无望于此次科举,便开始挖空心思来琢磨着出题人的想法,临时抱佛脚般地背诵一些答案,祈求着撞运气可以蒙对考题。
在这种环境之下,苏家为了即将到来的开业正做着各处准备,且又没有要参加考试的考生,自然没有太多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若说唯一有关系的,或许还是正式打算走上仕途参加科举的盛云庭了。
不过这小子县试都没通过,今年是参加不了府试了,主要也是因为他进学的那个尼山书院是个十分有名的书院,出过不少的举人进士等等,甚至还曾有过状元郎,深知要战胜千军万马脱颖而出,自我督促的紧迫感是相当重要的。
所以当真正遇上这种科举考试的时候,让他们这些后辈子弟来提前感受一下气氛也是一种惯例了。
这会儿,杜白正在帮忙装饰那个租下来的店铺的时候,盛云庭就在旁边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杜大哥,在这个书院里读书也太难了。不仅是早课还有晚课,答不出来问题还要被戒尺给打手心,一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甚至我连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在摇头背书,都快疯了!”
他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但还是一副仿佛身体被掏空了的神色,深感颓丧。
“那你是后悔去那个书院了?”杜白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这……也不能说是后悔,毕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想要考出成绩来。”盛云庭唉声叹气,伸出手来摸了摸趴在自己袖子里的小蜘蛛,“只是连陪她散步的时间都不剩了,有些烦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