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托刘主事写东西的缘故,马车驶入内城后,就直接拐到了刘主事家里。
本来按照魏钰自己的想法,是进了内城后随便找家可以抄书的书店,借个地儿写写的。
但奈何刘主事说不行。
他说这等重要文籍知识千万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写,人多眼杂,会泄露出来,必须得是人少的才行!
刘主事说的义正言辞又是一番好心,魏钰没辙,只能遂了他的愿,去他家书房写。
而刘家不大,也就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家中仆从就十来个,家中器具瞧着是朴素极了。
有些地方的瓦片看着似乎都摇摇欲坠。
还算是个清官?
魏钰不敢直接断言,要是他跟他爹一样,有读心术这金手指就好了。
九皇子的突然到来,可以说是惊动了整个刘家,刘主事的夫人还特意遣人过来问丈夫,殿下是否要留下吃饭。
问这话的时候魏钰就在旁边,他直接拒了。
“夫人好意,钰心领了,只是钰如今记挂着无色琉璃的事,若不能快速造出来,给那西岐使者看,可能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还以为我们大魏皇帝是信口开河、不可信之人,有损我大魏国威。”
刘主事赞同点头,“殿下言之有理,下官这就替殿下书写,还请殿下将方法告知。”
玻璃这东西怎么造嘛。
魏钰在平板里一搜就是了。
多的是!
唯一麻烦的就是在那么多的词条中,找出最合适的法子,个人总结一下后,然后以现如今人们能理解的词汇表达出来,让人书写上去。
魏钰和刘主事在书房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时辰。
差不多三个小时,魏钰这个光念的还好,可以休息,而刘主事那是真的累坏了。
一刻不停的书写,整整六十几页纸,摞在一起都有一拇指高,前提是不去压它。
搁笔后,刘主事忍着手臂酸痛,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后两眼发光地看向魏钰,笑道:“殿下,您这法子甚为详细,下官哪怕是个不懂烧窑之人,看了这法子后都觉得自己可以一试!想来窑厂那些匠人看了后,定能将那无色,哦不,玻璃给烧出来!”
玻璃是魏钰念的时候改的,什么无色琉璃,听起来多土哇,玻璃念起来都顺嘴些,而且还省了纸张字数不是?
“此事还需工匠们费心,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魏钰笑笑,搁下吃了一半的糕点,“刘主事,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还是早点去窑厂看看吧,晚点我还要去向父皇复命。”
复命是不可能复命的,玻璃没弄出来之前,他才不跑到他爹面前招人烦呢。
魏钰主要是累了,说累了。
他想回去躺床上咸鱼了。
魏钰到窑厂也没做什么,就是露了个面,见了见那几位烧窑师傅,又说了无色琉璃即玻璃的事。
在问了他们谁识字后,魏钰就将刘主事写的玻璃方子交给了对方,嘱咐他们务必在七天内,尽快将玻璃给研制出来后,他就走了。
压迫人吧?
魏钰也觉得自己挺资本家的。
不过他跟从前那些喊无偿加班招人恨的周扒皮老板可不一样。
他是有偿的啊!
他离开前是对所有窑厂匠人都说过一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