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鑫和江泽两人并排坐在吧台坐了很久了,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打烊。这期间俩人什么都没做,酒也不调了,客人也不招待了,大堂里的服务生有几个被推过来试探了他们几次,俩人还是都毫无反应。
“怎么办啊?”江泽毫无头绪的把问题抛给了水鑫。
“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先发现的嘛!”
“那不还是你先通风报信的!”
俩人来回踢着皮球,起因就是他们跟踪林趯回来后,江泽头脑发热发了短信给宁非。不过短信发到一半,被水鑫给阻止了。
“宁非现在人在外地,先别告诉他,不然他担心分神再出了差错!”
“刚刚不是你气的咬牙,怕宁非以后人财两空的吗?!”
“那我刚刚不是看到林趯和那女孩嘻嘻笑笑的场景受刺激了吗!”
回来的路上水鑫想了想又想,这事儿只有先按下不提才是权宜之计。
“可我不想让宁非蒙在鼓里!他那么看重林趯,林趯怎么能趁他不在搞小动作呢?”
江泽虽然吃惊林趯出轨,可他内心还是早早站在了宁非这一边,不想看宁非被人耍的团团转。
“宁非那脾气你不是知道的嘛!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俩人回来的时候正是下午,酒吧寥寥几个人,且都是刚上工的几个服务生,也不知道是谁开了电视机,还是法治频道,江泽和水鑫就听到冷冰冰的男声播报着一起情杀案。
已经破案了,妻子出轨,丈夫追踪过去杀了妻子和情人一家老小,警察到的时候,就看到凶手一身是血的坐在碎尸堆中。
水鑫和江泽俩人听到这起新闻停了争执,紧接着就是背脊一凉,宁非要是发起脾气来似乎有这个倾向啊。
江泽隐隐有些担心的放下了手机,“那还是听你的,暂时不提吧。”
“嗯。”水鑫颇感头大,踢了江泽一脚说,“我头疼,给我按按头。”
谁知道这一脚下去却把江泽踢的大叫一声。
“啊!”
“怎么了?”水鑫疑惑的往自己脚上看,“我踢的不重啊?”
他以为是自己踢伤了江泽,才惹的江泽大叫一声,可他明明感觉自己只是这么象征性的踢了一脚啊。江泽现在正式和他搬到一起住了。水鑫刚开始不习惯,现在觉得多个人也挺好,主要是吩咐江泽方便了,有什么事踢他一脚就照办。
“不是。”江泽摇了摇头,扭过头来面目僵硬的看着水鑫,“刚刚不小心把短信给发出去了。”
水鑫抢过了江泽的手机翻看起来,就看到江泽打了一半的短信已经发送成功,背后电视机里的新闻还在放,他们就听到新闻主播说,“就连知情朋友也不打算放过。”俩人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
对话周而复始,水鑫只觉得自己头大,扭头看一眼身边的江泽气的就想抬脚揣他,最后想想还是忍住了。
水鑫揉着自己的额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们先别乱,总归还有办法的。”
江泽看水鑫头痛难忍的样子,伸手过来帮他按了按太阳穴,“宁非不还是没回消息过来吗,说不定他忙的忘记我这条短信呢?而且我不是短信也只打了一半不小心发出去的吗?”
“唉哟!”水鑫抬手就想一个手刀劈给江泽,快到脖子的时候想想还是收了手,气归气,真打还是有些舍不得,“那你以为平白无故发一条惹人疑惑的短信过去,别人不会怀疑什么的吗?!”
江泽给宁非发的短信是,“宁非不好了,林趯他&%$”
后面不清不楚的地方是因为江泽和水鑫起了争执,江泽无意间乱打发送出去的。
“唉。”
俩人不约而同叹着气,大堂太闹,无人在意,也只他们互相听见了对方的叹息,默契的扭头互看一眼,这一的衬托下显的缓慢,危机前更有了惜惜相惜的感觉,没人避开目光,江泽轻轻拉起水鑫的手,夜灯下,水鑫显的尤为好看,让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凑上去同他亲吻。
水鑫没说不好,一切尽在不言中,江泽伸长了脖子逐渐靠近,不早不晚刚刚好。
刚刚好宁非的电话这时候插进来,打扰好事。
一通电话把缱绻情意打的烟消云散,对视两双眼里再不是深情款款,彼此都从对方震颤的瞳孔里感受到了危机来临。
“你接!”
接近命令的口吻,让江泽咽咽口水,恨自己手太快。僵硬片刻后,水鑫推他一把,让他赶鸭子上了架。
“喂?”
“你这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林趯出事了?”宁非白天也抽不出多少空来,一天只掐准林趯下班的点来看手机,算着他到家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没有,没有,林趯他没出事。”
相反的他好的很呢,你在外边吃苦受累,他在这里带女孩留宿逛商场。
这话江泽只在心里嘀咕,没敢说出来,因为旁边的水鑫正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呢。
“那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江泽急的直挠头,旁敲侧击这种事对他来说难的很,比调酒时拿捏酒水配比还难。
“我来说!”还是水鑫看不下去了,直接抢过了江泽的手机。他是不想江泽这么挠心,可自己拿过手机,刚要张口也卡壳儿了,被戴绿帽子,多难以启齿一件事啊。宁非可是身欠数百万也照样当大爷的人。
最后水鑫思来想去,决定从侧面突破,先让宁非注意起银行流水,久而久之,肯定也能从中发现端倪了。
“宁非,你走前是不是把银行卡都交给林趯了?”
“嗯。”宁非肯定的态度加无所谓的语气,一听就知道,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他一个人在家,怕他不够花,所以我把钱都给他了。”
这反了吧?水鑫心想,一般不都是留守在家的人给出门在外的添钱,以备不时之需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就都反了,而且还觉得这样很理所当然?
“他怎么会不够花呢?你走前给他备全了东西,吃饭是江泽负责的,他自己每月还有工资,哪里来的不够花?”
“林趯喜欢新奇玩意,看见一个什么没见过的东西就想买。我有钱就给他花呗。唉,奇了怪了,你干嘛这么关注我把钱给林趯花?你们这弯弯绕绕说半天,难不成……”
水鑫和江泽对视一眼,都有些紧张的抓紧了对方的手。
“难不成是想问我借钱?”
绷紧的神经松开了,感觉宁非和林趯呆久了,脑子渐渐不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