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约用力想把自己的爪子扯回来，委屈道：“我就喝一口。”

“半口都不行。”顾希文道。

黎约遇见白尹后本就心情烦闷，顾希文又一个劲儿地拦着他不让他喝酒，这狐狸便有些耍脾气，张嘴在顾希文手上轻咬了一口，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只是他做完这一动作后便后悔了，耷拉着脑袋乖乖坐在顾希文腿上，一动也未敢动。

顾希文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又瞧了瞧黎约，却是丝毫不记仇地笑笑，说道：“那这样吧，我们带些酒回院子里去，那里总归只有你我，所以你醉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黎约闻言悄悄抬起眼皮瞄着顾希文的笑脸，而后抬起一只爪子搭在他手上已经难以分辨出来的牙印上，说道：“我没想伤害你的，从头到尾都没有。”

“我……我知道啊。”顾希文道。

“你知道什么啊？”黎约很小声地念叨了一句，然后伸脑袋在顾希文的手掌中蹭了蹭，再不提要喝酒了，只是安静地靠在他身上。顾希文便揉着他的脑瓜不再多问，不过当晚还是默默带了一壶酒回去。

黎约却并没有碰那壶酒，回到屋内后就从书架子上叼了一册《华山异闻》塞到顾希文怀里，和他挤在一张床榻上要他念给自己听。只是这次，顾希文倒是先把自己念睡着了。

黎约一直偷偷瞧着他，见他完全睡熟才悄悄站起身来，用鼻头轻轻碰了下他的耳尖儿。黎约弯了弯眼睛，跳下床榻去，他今日下午已经睡足，此刻自然了无困意，于是悄声出了门，跳到院门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去，仰头数着星星，他虽然知道白尹就在他身后，却依旧不愿转头去看，反倒数得愈发认真。

白尹独自立了片刻，深知这狐狸的倔脾气，于是先开口问道：“我说小狐狸，忘川河一别后，你过得可还好？”

黎约只顾望着天幕，沉默不语。

白尹摇头笑笑，又道：“我看你过得还算不错，竟真的这么快就寻到了那天煞星的转世，也不知在这一过程中，你的九条命折了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