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睦回忆道：“具体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但是，我……我好像看见了孔嘉树。”

孔嘉树？

程溯翔不认识这人，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所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是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丁睦解释道，“他被好几个家庭领养后又送回来，并且在这里他遭受了一些暴力。”

丁睦把从校长那里得知的一些消息告诉程溯翔。

听他说完，程溯翔摸摸下巴，抿了抿嘴，举手发问：“丁哥，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即使把很多孩子做成了娃娃，却还是有很多孩子没有被做成娃娃。”

这个问题丁睦也发现了，只是暂且没有想到答案，他慢慢撑着手臂坐直，问程溯翔：“你以为是什么让他们选择了这些孩子作为下一批‘娃娃’？”

“年龄应该算一条，”程溯翔按着手心的伤口，从包里摸出了绷带，一点一点地缠好，绕紧，一边缠一边讲：“那些孩子，有的太小，有的太大，他们的年龄不一定都在最佳‘制作’时间，所以会淘汰一部分，但是，那些身在此间的被‘淘汰’的孩子真的能毫无怀疑地接受同伴被大量领养的消息吗？这里这么多人，真的没有人察觉吗？”

丁睦觉得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有些云里雾里，于是问道：“所以你觉得呢？”

“所以我觉得，这个孔嘉树可能知道了点什么，”程溯翔缠好了绷带，蜷缩舒张了下手掌，确定这绷带不会影响他的活动，才继续说道：“他很有可能是孤儿院一系列事件的见证者，所以才会被人弃养。”

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吃饭睡觉的普通事，而是关乎身边人生死的事。这些残忍、恶心、恶毒的行为，必定会对一个心理世界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孩子造成极大的震荡。这些肮脏的事情很可能让他形成一辈子的心理创伤，甚至改变他的性格。

这是很让人感到难过的事情。

丁睦思索着，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我刚刚发现这些娃娃身上的阳气特别弱，比咱们在孤儿院上面碰见的孩子还要弱，所以我合理怀疑，如果不是这一系列的折磨让他们的阳气变弱的话，就是那些人挑选孩子的时候特意挑选那些阳气很弱的孩子。”程溯翔皱着眉，“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阳气弱的孩子更好控制？也没有这一说啊……”

丁睦摇摇头，眼角不经意间瞥过外面，突然一愣，他眼神发直，拍拍程溯翔，说道：“大橙子，你瞅瞅外头。”

程溯翔抬眼看了下，也有点懵，喃喃道：“这他.妈咋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