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说说你梦见了什么？”关毅伸手又扶起他，问道。

丁睦觉得尴尬，脸上还是很烫，他想要自己站起来，却发现浑身脱力似的，有心无力，软绵绵的，难以动作。

就像真的跑了很久一样。

丁睦靠在墙上，把他的“梦境”说了说，只是剥除了那个假关毅对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一出了梦境，和关毅对视的那一刹那，跟梦里那几个假货一对比，他才发现，关毅的眼神是独一无二的，那种坚毅、有力的眼神，没有人可以模仿。

那种专注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没有谁能逃得掉这种注视，那种感觉好像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这种想法让他的心滚烫，好在关毅听完就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所以他才得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人。

“丁……”程溯翔想起了什么，抬头想说话，却瞧见了丁睦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丁睦有些慌乱，只能微笑掩饰尴尬：“怎么？”

程溯翔挠挠头，暂且压下心头震动，问道：“你是想起我哥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对吗？”

丁睦想了想，点点头：“对，好像是这样。”

“这像不像梦？”程溯翔说，“你在梦里所见到的，都是你潜意识里想到的，而这个梦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所以你才没法离开，也没办完让梦境完全跟着你的潜意识走。”

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梦？

丁睦开始怀疑昨天晚上所见到的所有东西的真实性，他不自觉地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紧闭，并不能让他看出来什么名堂，也让他无从判断昨天晚上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了那个梦境，他收回了目光。

“这个站不难。”关毅开了口，看了眼丁睦。

正巧，丁睦也转头在看他，两人直接对视。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没那么简单。”程溯翔看见关毅的眼神，跟丁睦一样一样的，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他可算明白了常乐芙的意思，那意思哪是让丁睦给他们做辅助的啊，那是让丁睦给他当嫂子啊！

至于吗？至于吗？哪哪不能谈恋爱？非得在这个随时要命的地方谈？！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没人跟程溯翔搭话。

“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打破了平静，他们下意识地屏息，听着外面混乱的声音。

脚步声、尖叫声、哭泣声，各种声音混作一团，兵荒马乱，有如末日将近。

关毅低声说道：“别动，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应该是又死了人。”

丁睦拿出手机，发现，那比分由昨天的“0:2”变成了“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