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听见。”关毅摇摇头,“但是我能感觉到好像有人在靠近。”
“我也没听见,我怀疑他可能练了凌波微步。”程溯翔目送马陆离开,确定没有威胁后才说道。
“噗……”丁睦觉得这个站点苦心孤诣造出来的那点恐怖感被程溯翔败了个干净。
“瞎想什么呢?”关毅抬手敲了程溯翔一下,“你怎么那么清楚他练了啥?是不是你也练过?”
程溯翔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秦哥,我绝对没跟他一起学过!”
关毅轻笑一声,又敲了他一记,转头对丁睦说道:“咱们走,不跟这傻.逼待一块。”
丁睦看了眼程溯翔,觉得那一脸凶相露出这样委屈巴巴的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几人慢腾腾地走到了食堂,这时候食堂里的人明显比中午的时候要多。
菜色也比中午更好。
待人到齐,丁睦注意到,这张长桌周围已经被坐满了。
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二个人。
板凳刚好用尽。
“要是那个人没死,咱们就不够坐了。”余小鱼虽然成为了本次的临时委托人,却没有选择坐在离关毅最近的位置,而且坐在了丁睦旁边,这像是某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丁睦觉得这姑娘的话听起来是没错,但是总让人觉得不对劲。
同类在不到半小时前在她面前被残忍杀害,她却只是在最初的那一会儿表现得好像被惊吓过度了一样,很快就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这种对人命的漠视,让丁睦感到一丝无力。
就像他上一次进山,每次死人,旅游团的反应都只是当时惊慌失措,过了十分钟不到,众人又开始若无其事地交谈。除了死了丈夫的赵岚和死了母亲的乐乐,他们的表现比较正常,其他的人更像是在看一场置身事外的戏,会随着戏里的情节哭和笑,却在剧终时恢复成麻木的样子。
还有杀了徐绅的蔡俊,他和徐绅的感情是出了名的好,但是,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子捅进徐绅的身体?为什么在杀了徐绅之后他也着了魔一样地自杀了呢?那种情形太过诡异,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他是自杀。众人在面对这一场景的时候虽说惊恐万分,却在短短几分钟内从那种感情中脱离出来,他们的表现并不像忘记了死人的事实,也不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像是情感的传递受到了阻隔。
就像他出山之后,回想前事的时候总有种蒙着一层玻璃一样,能记起当时的状况,却回忆不起当时的感情。
他的感情仿佛在出山的途中被剥离开,只为了让他能够更冷静地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