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里记载的东西,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推翻了所有他所查阅到的资料,又恰到好处的填补了他认知的漏洞。
他的父母不是在经商的时候认识的,更也不是珠宝商人,而是,点金人,他们在一次进山的途中相遇,那时候阴山还不是现在这样荒唐。
他父亲苦追母亲数月,最终抱得美人归。他们双双退出了点金的行当,想要过个安稳日子,为首者答应了,并请求他们最后一次点金,只是,据说那次点金行动损失惨重,只因出了内鬼。
从那之后,阴山就变得越来越封闭,越来越阴暗,数年之后,和泽神分裂,阴山封闭三年。
阴山不知遭遇了什么,三年撤雾后,和泽神点名请几大家代表人进入,其中就有他的母亲。
她进了阴山,出来后心神不宁,不久就出了车祸。
他的父亲为了寻找关闭阴山的方法,常年居住在阴山,后来也不知所踪。
丁睦看到一半,急急合上笔记本,止不住地喘息,平不下的心在他胸腔乱撞,几乎无法呼吸。
怪不得,怪不得他小时候父母常常出差,怪不得他父亲总是眉头深锁,怪不得奶奶总说他父亲死了。
原来他进阴山不是巧合,也非他人陷害,而是他早已与之产生联系、密不可分。
他放下笔记本,坐在那里发愣,想起奶奶去世前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问她想说什么,她只是悲伤地盯着他看,最终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前事莫追,珍惜眼前。”
前事莫追,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不追前事呢?
他愣愣地盯着本子,看着上面迁移的日影,看着四周慢慢变得黑暗,耳边轻轻传来风击打风铃的声音,好似摇篮旁的安魂曲。
他在一片黑暗里坐了一夜,想了一夜。
最终他从包里找出关毅的名片,看着上面“常年招人,有意面谈”的字样,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按下号码。
电话接通了。
“喂?丁睦?”听筒里传来关毅不可置信的声音,“咋回事儿啊?怎么起得那么早?”
丁睦下意识地看了眼座钟,六点十一分,他想了整晚的话被关毅这一句给激得全忘了,磕磕巴巴地说道:“是吗?我打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我……”
关毅听着这语无伦次的话觉得有点好笑,安慰道:“没事儿,你别急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丁睦焦躁的情绪被瞬间安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说道:“关哥,你们那儿……还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