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睦晚上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他坐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扶床下地,想要拿包。
两脚刚一沾地,他就感觉两脚发麻,几乎没法站立。
等适应了一会儿,他才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衣柜旁,拉开柜门,取出了自己的包,包上沾了血迹和泥土,显得脏兮兮的,他顾不了那么多,拉开包链就往里面掏。
摸到包里的东西,他瞬间放下心来——包里装着那块鸡鸣眼斑和那个盒子,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吊了一整天的心落了地。
他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打开,掉下一张纸条,他把它捡起来一看,发现这是关毅的名片,“关毅”两个字让他莫名的心安。
他取出鸡鸣眼斑,攥在手里,心里难得的安稳下来,一整天的胡思乱想终于平复下来。
虽然他曾经意动,想要走上进山的路,但是……一想到阴山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感觉,他就有种想要避开的感觉。
但他曾经在那里见到过的背影,总让他放心不下。
他在医院住院的这两天,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他,搞得护士们都以为他是被排挤的,还组队来安慰他,让他哭笑不得。
快出院的时候,他想起自己没交费,于是下楼去查询卡里剩余存款。
这几天在医院他就是再怎么省,都得把他这好不容易存下来的房子本儿给吃净了,所以他想着要尽快出院,尽力恢复健康。
到了机子跟前一查,他吓了一跳——他卡里多了一百二十来万,加上他原来存的五万,一共一百二十七万六千八。
他翻过来调过去地数了八遍才敢相信,他是真有那么多钱。
但是这样问题就来了,这钱,是怎么来的?难不成这医院趁他昏迷把他肾给摘了?!
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肚皮,啥啥没有,就只有一个疤,指甲大小,还是他小时候摔的,不仔细看甚至看不见它。
咋回事儿啊?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借给别人这么多钱过,连本带利都不得到一百多万。最后,他才联想到在山里的时候,关毅跟他的那“合作”,他只觉得无比荒谬,他个菜鸡,什么事儿没帮上,还老拖人后腿,结果这事儿了了居然还能分一百多万,想想就心虚。
他觉得不好意思,想了半天,决定给关毅打个电话——他总觉得自己不该要这么多钱。
丁睦走上楼,从钱包里拿出关毅的名片上面一个印的电话号,一个手写的电话号,他手摸上那凸凹不平的一行字,手机一个个按出来,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他听见关毅熟悉的声音:“喂?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