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半,无妄打算歇息,虽然如今已经被封禁了术法,可他到底不是凡人,无妄觉察到了外人的气息。
直到那个身着夜行衣的陌生男子收了轻功,落在了院子里,踩的叶子沙沙作响。
无妄与他仅有一门之隔,无妄结束了打坐,出去了门,他想,得与这人说道说道了,莫不是找错了仇家,错惹了他的清修。
院子里,那男子只露出了一双眼,满是杀气,势必要让他的长剑见血才是。
那黑衣男子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块黄布,死盯着无妄道:“可是外来佛者?”
无妄说:“是。”
“国王有旨,伽弥佛者,妖言惑众,赐死。”
无妄惊了,原想了这人是个过路的,或者是个找错的,却不想真是专门来收他的命的。
无妄想不通,他何时妖言惑众了,大概是那个国王误会了,以为那妇人之死是他挑拨的,得赶紧跟他解释清楚才是。
“施主,贫僧并未妖言惑众,国王爱妃是有意寻死,与人无尤。”
可这男子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光,无妄有些怕了。
“施主,可否带我面见国王,让我与国王解释清楚。”
那男子还是不听,一点一点往前走,脚步轻的可怕,子夜的更声响了,这是去往地狱的钟声。
“你停下,我并未害她,出家人不杀生。”
那男子还是往前走,势必要取了他的命,无妄汗如雨下,只能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可脑中纷杂不堪,他想到了曾经在地狱里看到的恶鬼,有的残缺,有的长舌,有的无头。
不,不,他不该如此啊,他是佛座钟爱的弟子,他来到南界野蛮之地传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应该留名千古才是,他不该如此的啊。
他突然想到了佛座,为何要封禁了他的功力?让他在此地受尽苦楚,如今又要丢了性命。下地狱的不该是他啊,一个不杀生不妄语的佛者凭什么要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却可以活的好好的。
要是他的术法还在,他必然要,必然要,必然要…
杀了他,男子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无妄瞪大双眼,急忙抬手阻挡之刻,满身金光闪现,术法恢复了,杀手不慎受到重击,血溅三尺,落地而死。
这一刻,无妄看清了,在他的佛里,他与杀手无异。
看着院子里残缺的尸体,他直冒冷汗却又不急不躁。
他只知道,他被人间的烟雨污了身。
他想,若不是此事,他大概永远不会恢复术法了。
他想回到佛界,问问佛座:当他动了杀念之时,为何就是重回佛界之日哪?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当他回到佛界的时候,伽业佛座圆寂,他成为了新的佛座。
再无至上佛开解他迷津,他只好带走了杀手的尸体,那时候佛界还与魔界交好,他把男子的尸体带到了魔界,魔君南皓答应用灵玉床养着,保他尸身不腐不烂。
〈二〉
我在无忧阁还愣着,穷图走的时候印下了一个吻,穷图说这是定情吻,我很不甘,第一次被除了是兄长以外的物种亲,对方竟然是个鸟。
不弃兄长急忙跑进来,打乱了我的思绪。一定是什么大事,要不然兄长怎么那么快就理我了。
“卜卜,伽弥佛座怕是要入魔了,你要去助他…?”
“兄长,佛座只是做客,我们尽地主之谊便可,其他,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