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施老太君虽说是年事已高,但也同为女子,见她如此小女儿作态,很容易便受其影响。
再加上施言墨弱冠之年还未尝有过男女之事,当下便脑补了一出自家的傻儿子瞎逞英雄的好笑画面,不由得面上轻松许多。
“既然如此,那倒是最好不过,你这身子当真不要紧?”
心里的石头落下,施老太君也总算有了关照宋游鱼的心思。
宋游鱼虽然满肚子吐槽,但面上还是笑笑,摇头道:“无碍,今日大约是被侯爷吓到了,才提前了些,平日里也是准信儿的。这痛是常年如此,大夫看过也只说慢慢调养罢了。”
“倒也无妨,等日后生了孩子好生调养,多半也都是能调养过来的。”施老太君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且好生休息,晚些再让墨儿来陪你。”
说完,也不用丫鬟进来搀扶,自己便转身出去了。
施老太爷和施夫人此时大约也不好圆场,只能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
前后不上一刻钟的功夫,一大屋子人便浩浩荡荡的来了,又浩浩荡荡的去了。
人都走了,鹊儿这才肿着眼圈进来了。
“我都还没哭,你怎么就这个样子了?”宋游鱼奇道。
鹊儿见她一脸平淡如水,更觉得难受起来:“小姐你若是心里难过,哭一哭也是好的。我原以为施家人和侯爷待你是真心,其实也一样的……”
她说着话又要哭,宋游鱼见了,赶紧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如今还未嫁进来,就是个外人,怎么人家难道有向着外人不帮自己人的道理么?”
“可是侯爷……”鹊儿又道。
说起施言墨,宋游鱼的脸上倒真是有了几分笑意:“他敢认下就已经是难得了,你还想要他什么?若是他连认都不肯认,岂不是更糟?”
鹊儿被说的不知该如何作答,但觉得自己往日总偏向施言墨说话是错了,当下也满脸郁郁。
宋游鱼见她这样,倒是觉得好笑,索性打趣道:“怎么?天下第一的好侯爷原来不是好人,知道自己错了?”
她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鹊儿简直无地自容,竟然真的点了个头,并讷讷的道:
“小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以后都不信侯爷了……”
宋游鱼方才见她为了自己竟敢顶撞施夫人,心里也颇为感动。
但是有些事情她早已决定,所以鹊儿等了半晌,还是只得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鹊儿,当年之事我不怪你,娘若在天有灵,想来也不会怪你。纵使你真要补偿我,我痴傻十年你照顾十年也该够了。如今你这个年纪,嫁个好人家难道不好?”
鹊儿倔强的摇摇头道:“不好,鹊儿照顾小姐就是福分,其他的事情,鹊儿从来没想过。”
“以后便想想吧,总归如今你的卖身契已经归了侯爷,算不上是我的丫鬟。”宋游鱼脸上的表情重又冷淡了下来。
见她这副面色,鹊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宋游鱼略有些不耐的挥手后,退了下去。
只是她刚出屋子,就见无双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你家小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