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替本侯熬了药,可谓尽心了。”
他轻吐口气,才压下胸口的郁气:“你即将入施府,言行皆需谨慎。”
宋游鱼瞥他,神情幽怨:“就这么迫不及待叫我嫁与别人?”
哪来的迫不及待。
他摇头:“你跟竹远,本就有婚约。”
“可我不想嫁他。”她拉住他衣角,盈盈而笑,“你替我回了这门婚事可好?”
呵。
施言墨不由嗤了声:“这是你宋大小姐的终身大事,本侯何来立场做主?”
“有的。”宋游鱼说:“你我搂抱牵扯,关系早已非同一般,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侯爷的人了。”
……这番,这番不要脸的话,纵是他也有些难以应对。
果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休想。”
他扯回自己衣角,“本侯与你可清白着呢。”
宋游鱼莞尔:“那你同我去父亲面前对峙?”
齐朝女子素来矜持,他要是跟她去宋仁安那里对峙,才是真的有理说不清。
他面露微恼:“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宁愿牺牲自己清白,也要拖他下水。
他顿了顿,忽而看向她,神色却是带了些玩味。
“宋游鱼,自古有云女怕嫁错郎,你这般急着投怀送抱,就不怕误了自己一生?”
误了一生算什么,她都被他误得命都没了。
宋游鱼仰头:“不怕。”
她笑容诚挚:“我心悦侯爷,能入信阳候府,三生有幸,只要王爷愿娶,我便嫁之。”
可惜的是,她肯嫁,他还不敢娶。
这么一个心思不明的女子放在身边,他还怕自己命长了。
“伶牙俐齿。”
他哂然,趁她不留神,将药碗抢了过去,一口饮尽。
“药已服下,你可以回去了。”
迫不及待赶人的模样,实在叫人……欢喜啊。
宋游鱼见他避之唯恐不及,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遗憾啧了声,端起空药碗。
“那我明日再来探望,侯爷小心歇着。”
明日还来?
施言墨搁在桌面上的手一顿,有些疲惫挥手。
“去吧。”
总之也拒绝不了,宋游鱼便端着空碗离开了,出了院子,面上的笑意缓缓淡下来。
施言墨,这就怕了?
以后的交集还多着呢。
回到汀兰苑时候,鹊儿还躺在床上,烧已经退了七分,伤口瞧着也好了许多。
她给她打了一盆水擦脸,嘀咕道:“你也是有福气的,本宫……我长这么大,倒还是第一次伺候人呢。”
刚换了盆水,无双回来了,不过他身后,却跟着一个身着布衣手持药箱的年轻男子。
男子不过弱冠出头,面皮白净,整个人斯斯文文的,颇有些书生的味道。
宋游鱼嘴角轻扬,一抹笑意流过眼底。
放出去的钩,鱼儿不负所望咬上了。
“这位是?”
无双道:“保和堂的赵大夫,我抓药时候,他看了药方,说病人该病的不轻,需得见面方能准确诊断。我想着姑娘应该需要,所以将他一并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