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随之而来的,便是“轰”的一声。
宋游鱼直接被推到了地上,她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一副懵懵的模样,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清醒过来后,一抬头便对上了施言墨冷冷的目光。
他轻启朱唇,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宋游鱼听着这四个字,气的脸都红了,她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不知廉耻?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昨晚做的事,反而反过来说我?”
“我做什么了?”施言墨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一旁的无双着实有些看不过去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抬步走了出来,对施言墨道:“主子......是这样的,您昨个儿半夜又发起了高热,这位姑娘照顾了您许久,您当时一直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还真不是宋游鱼自己送上门去的。
屋内的空气寂静了许久,无双简直要被施言墨的眼神冻成冰块了。
宋游鱼气呼呼的盯着施言墨瞧,“你不说话什么意思?你三番两次的冤枉我,你不是最重那个什么礼仪了吗?那你是不是得给我赔礼道歉才是?”
还不待施言墨说话,宋游鱼便摆了摆手道:“你不用为难,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看咱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甚至都同床共枕了,你再不娶我,是不是都有点天理难容了?”
施言墨将冷成冰块的目光移到了宋游鱼的脸上,“不可能。”
他目光虽冷,脸却微微透着点红。
无双抿了抿唇,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因为他方才说的话尴尬了。
他连忙出声道:“主子,门外御史任思革求见!”
御史任思革?
宋游鱼心中微惊,登时就看向了门口。
这个任思革,可谓是宋游鱼的宿敌啊!
她还是长公主的时候,这个人就隔三差五的上奏折弹劾她,言语狠毒,甚至不惜栽赃嫁祸一些罪名到她的头上,目的就是为了至她于死地。
而现在,她如了某些人的愿终于死了,他还来找施言墨做什么,那真是不言而喻了。
宋游鱼悄悄的握紧了袖子里的手,扭头就往屋子里看不见的地方躲。
施言墨一看她的动作,顿时就蹙起了眉头,“你干什么去?”
“藏起来啊!你信阳候有客,我总不能还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吧?到时候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那可就不好了!你看我多为你着想。”说罢,宋游鱼还非常感动的点了点头。
她自己都快被自己这一份“痴心”给感动哭了。
“你若是真为我着想,那便出去。”施言墨到底是施言墨,还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信阳候,丝毫不为所动。
只可惜他的铁石心肠在厚脸皮的宋游鱼这里完全不起作用。
宋游鱼根本不理他,笑嘻嘻的就躲进了柜子里,道:“不行,你还没有对我负责,万一我出去了你趁机逃跑了怎么办呀?到时候我找谁去?”
“你觉得我会跑?”
“那可说不准。毕竟,你的那颗心我可是怎么也捂不热。”说到这里,宋游鱼还委屈了起来,“不像我,捧着自己的一片真心走到你的面前,你还将它摔了个稀巴烂。”
“真心?我怎么没看见?你这满口谎话,哪里有真心可言?”施言墨定定的瞧着宋游鱼,那眼神,似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宋游鱼可不怕他这眼神。
她快步上前,走到了施言墨跟前,“我怎么就没有真心可言了,我的心就在这里,热乎着呢!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