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边境城下,楚慕痕已经独守了南国边境多日,城内的人接连不断的生病,倒下。
若是孤立无援,再过半月,他们的城怎么也守不住。
城头之下,林君澜依旧孤傲的撑着剑,可是能看的出来,他的确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就算强撑着,也抵挡不了多久。
傅时霆有些心疼,到后来,林君澜只是坐着,而换成了傅时霆站着,若不是他身上着着北国将领的披风长衣,倒是真的很像是南国的少年将军。
其实,若是经历,北国傅家,倒是和南国楚家极为相似,两家嫡子血脉皆稀薄,楚家在南国皇室并不受宠,傅家也是。
无聊之时,傅时霆在林君澜的身边转圈,看着周围的情况,忽然看见城墙上站着的那道身影,他低眉笑了一下,弯腰拿了两只鸡,对着城墙上的楚慕痕挥了挥,喊道:“听说,你也是将军,看起来倒是和君澜一样文弱,你,吃鸡吗?”
楚慕痕冷眉低下,漂亮的眼帘微微垂着,看着城墙下对着他笑的少年人,英姿飒爽,并无敌意。
他不禁愣了一下,若是南北之国无战乱纠纷,那他们是不是也能煮酒谈一谈守国之苦。
愣神的时候,一只箭已经射上了墙头,上面挂着两只烤好的鸡。
随后,傅时霆的声音传了过来,“放心,没有毒,身为将领,战场之上本将军可杀你,但绝对不会用毒此等卑鄙手段。”
楚慕痕:“……”
林君澜目光一撇,凝了一眼站着的傅时霆,眼眸一沉,却是没有说话。
随后,咬了牙,“你可以坐下吗?傅时霆,这里可不是你谈心的地方。”
楚慕痕站在城墙上,拿过了那两只鸡,倒也没有那么小气,几天不见荤腥,这两只鸡,倒是有些用处,随后将它交给旁边的将领,“去放在锅中煮一煮,今日喝鸡汤。”
随后弯下腰身,从随身准备的干粮包中找出了两块还算完好的鲜花饼,然后用弓箭带着射了下去,恰巧射在了傅时霆的脚边。
“这是我们南国的鲜绒饼,就当还你。”
傅时霆捡了脚边的饼,随后弯下腰身捡了起来,看着里面包着的已经发干的饼,便毫不犹豫的尝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多谢。”
林君澜抬眸,瞧了一眼吃着饼的傅时霆,冷笑了一下,“若是我,一定毒死你。”
傅时霆又咬了一口饼,红唇处印着一点薄碎的饼屑,“这便是贵公子与我们随军将军的不同啊。”
傅时霆抬起了目光,看向了碧蓝的天空,升起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的温暖,“我们可以死在战场之上,却不能死在宫廷算计之中。”
“而你们,却是不懂,宫廷争斗与算计,都是我们所不耻的。”
有时候,并不是不想算计,而是保家卫国已经很累了,并不想将剩余的所有,都用来算计别人。
林君澜听着傅时霆说的这些,沉着眉头思索着,然后拿起了手中剑,撑了起来,“你说的对,守家守国已经很累了,没必要再那么累。我会,让你死的毫无遗憾的。”
傅时霆笑容幽暗,“是吗,那提前说一句,多谢。”
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的苏晏如看着站在南国那边的傅时霆,听不清楚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见傅时霆笑了,不禁眯起了眼眸。
走到了驻守着的苏烈阳身边,“皇叔,你说,小将军不会被策反吧。”
正在画江山社稷图的苏烈阳目光一抬,笑的讽刺,“你反了,他都不会反。时霆虽说性情偏激了一些,但是有底线。”
“傅家,可是满门忠烈。他从小在我眼前长大,什么性情,本王清楚。”
因为清楚,所以他能将君澜放心的交给那位小将军,虽说傅时霆对君澜的方式不一定正确,但能护着,是一定。
忽然,营帐又被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在苏晏如的面前跪下,“殿下,我们军已经全部调遣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