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使往生者安息,使在世者重获解脱。”
我心里默默念着奥康纳神父祷告的内容,听到沈堃的这句话之后竟然找到了一丝共鸣。这西式的超度之法就如同佛家以慈悲之法超度恶鬼一样,没有其他的秘术法门,只是用慈悲之心来以善度恶。那或许我是否可以用安魂咒来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我便有了打算,于是我走到了神父身旁,左手起手安魂决,右手搭在了神父的肩膀上。
从触碰到神父肩膀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厌世之恨意便直冲我的脑门。对亲生母亲的遗弃之恨,对这个美好世界的眷恋之恨,对其他生命的嫉妒之恨。这些所有的恨意都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笼罩我整个灵魂的恐怖压迫感。
在安魂咒和奥康纳神父祷告的双重加持之下,我们竟没有占到一丝的上风,反而是更加剧烈的怨念如山崩海啸般让我恐惧到窒息。看来小鬼的滔天怨念结合了那张可恶的黑符之后,已经是远远超出我的业务能力范畴了。
眼看奥康纳神父脸上的血越来越多,他的精神状态也应该是已经到达的极限,甚至连他的祷告声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只好咬紧牙关丝毫不敢松懈,掐着安魂决努力尝试着想和小鬼建立起沟通。但是除了强烈的怨念之外,我根本感应不到一丝丝任何其他的回应。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堃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随着歌声,我也竟感受到了小鬼无边怨念之中的一丝涟漪,一丝转瞬即逝的眷恋不舍之意。
我明白了!纵然小鬼饱受抛弃之苦,但是毕竟母亲是赐予他生命的人。所以在这滔天怨念的最深处,一定还保留着对自己母亲的一丝眷恋。这个小小的突破口无疑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这时,我想起了之前我们帮助那个赌鬼老詹对家人的执念的事情,心里又生一计。于是连忙对着沈堃大喊道,“快把那张吴垠的黄符拿出来!”
沈堃听到之后连忙从裤兜里掏出皮夹子,翻出了那张在加州旅馆的时候,吴垠的手下留在沈堃身上镇住那个扒皮鬼的黄符。
我收了左手的安魂决,同时也撤回了搭在奥康纳神父肩膀上的右手,赶紧结果沈堃递过来的那张黄符。
毫不迟疑,我便左右夹着黄符,然后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在黄符上开始熟练地画祈愿咒。在新加坡用金符画咒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完成惊天地的大术,所以记忆尤深。片刻间,行咒就已经完成。
咒成之后,我拿着黄符,再一次感受到了在加州旅馆误打误撞救了我们一命的那个鬼姐的气息。紧接着我便起手养魂咒,尽全力感应鬼姐。
在养魂咒的加持下,鬼姐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大。于是我直接就把符贴在了奥康纳神父的脑门上。
“啊!”
随着奥康纳神父的一声大叫,教堂里的灯突然又亮了起来,阴风也随之消散。
“He?has?go
e.”
奥康纳神父无比虚弱地说了一句,便昏倒了在了地上。我也一屁股坐倒在了神父身旁。
“搞定了?”
沈堃走到我身边将我扶了起来。
“应该吧,神父都说小鬼走了。你小子有慧根啊,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们就都玩完了。”
“啥玩意儿?我提醒你啥了?”
“你手机放的那歌啊!我才会想到小鬼唯一的弱点就是缺乏母爱啊!”
“陈可言你是在逗我吗?那是正巧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我吓都吓死了,哪有空提醒你。”
“......”
“再说了,丫小鬼不是墨西哥弃婴么?中文歌也有用?还真是音乐无国界?简直太扯了!我总算是发现了,陈可言你丫其实啥都不会,就只会碰运气!”
“怪不得我夏伯伯说你肥头大耳、人傻命好!”
“滚吧你,咱还是先看看大胡子吧,万一他挂了咱哥俩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