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拿花圈,就说明这人身份是可以的,并且是和爷爷有一定渊源的。
一般家庭也许不讲究,但道门有道门的规矩,像爷爷这种身份的,无论打幡的还是扶棺的,撒引路钱还是拿花圈的,都是有安排的。
打幡的一定是宗亲,扶棺的一定是重要人物,在这行里有身份有地位的,撒引路钱的是徒子徒孙,拿花圈的则是父亲的平辈,还得受过爷爷指点的。
也就是说,眼前这人,受过爷爷指点,但没有名分,不属于爷爷的徒弟,不然的话,他早就该拿出师叔的范了。
“谢谢你!没想到今天我们爷俩会在这里遇上,各为其主,还请原谅。”
既然帮爷爷拿过花圈,那我就得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这不是规矩,是冲着他去祭拜爷爷的面子。
“既然是熟人,晚辈斗胆,还请叔叔成全,叔叔这趟损失,晚辈负责给你送过来,可行?”
那人微微一笑,缓缓从茶洗之中取了六个杯子出来,放在中间,三个在我这边,剩下三个在他那边。
这就等于拒绝了,要想让他收手,只有通过茶阵了。
“没得商量?”
那人依旧不说话,抓起茶壶,将第一遍茶水倒掉,又注入了热水。
我叹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既然没得商量,那就打败你好了。
“你说的对,各位其主,还请原谅,六爷那里,此事过后,我自会去请罪。”
言语之中,好像打败我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那人说着话,已经缓缓倒满一杯,一伸手端起一杯递给我,手速奇快,但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就在他端起茶杯的一瞬间,右手大拇指轻轻的碰了一下茶水。
下毒!
我随手接过,低头一闻,香气扑鼻,瞬间明了,七日金,腹泻之药,中者腹泻七天。
一手掩茶盏,一口饮尽。
“唇齿留香,回味甘甜,好茶!”
就在刚才手掩茶杯的时候,我的手指也碰到了茶水,轻轻一触,却足以解去茶水中的毒性。
对于精通医道的我来说,解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这毒还不是致命的。
随即我接过茶壶,也给他倒了一杯。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药,我下的更轻,就算中招,也只会让他腹泻三天。
你给我爷爷捧过花圈,这一杯,当我让着你的,不然倒显得我没有礼数了。
他当然看得出来,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手一伸端起也是一口饮尽,随手拿过茶壶,又给我倒上了第二杯。
这一次端茶给我时,用的是左手,右手就明放在桌面之上,捏着一个印决。
拇指与食指捻物状,中指无名指也微微内收,尾指翘起,如同手里抓了个印章,正待要落下一般。
这印决一出,我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这印决我当然认得,不但认得,还十分熟悉。
这是我们高家的手法,名字叫推心置腹!
一旦中招,能控制别人的身体,和茅山的操控术差不多。
用我们高家的手法来对付我,摆明了是要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