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兄,你所说这些事情,难道魏公公就不知道,他手上握着东厂,內宫的监都听从他的命令,难道他就不能保护皇上的安全?”
崔呈秀苦笑着摇摇头:“永贞兄,其实这些事情九千岁心里有数,可是他也不好管啊!”
“我看不是不好管,而是不想管!”张恪轻蔑地一笑,他已经想明白了,其实魏忠贤也想天启能有皇,哪怕天启,皇年幼,他依然可以挟天以令诸侯,继续做他的九千岁,说不定权势还会膨胀。
对于魏忠贤的想法,张恪只想送给他两个字:愚蠢!
且不说天启身体越来越差,蝌蚪质量也不行了,能不能诞下皇。就算真的有了小皇,也如愿继位,他还能有如今的权势吗?
别忘了一朝天一朝监,老魏能有如今的强势,还多亏了天启的支持,如果换上一个小皇帝,没有自己的主见,凭着老魏自己,能斗得过满朝武?简直就是笑话!
其实不光张恪看出来了,崔呈秀也看得明白,只是人在高位上时间长了,就容易唯舞独尊,自我膨胀,老魏如今也听不进去逆耳←忠言了。
崔呈秀沉默了半晌,叹道:“永贞兄,来之前我面君过,圣上眼袋青紫,脸上姜黄,浑身瘦的就像是骨架,说话的还要大喘气,哪里像个二十出头的人啊!偏偏还有人乱献虎狼之药,圣体恐怕也就是一两年的功夫了!”
“圣上若是有个万一,多半就是信王继位,对了,永贞兄,你知道信王吗?”
亡国之君,我难能不知道啊!
张恪叹口气,笑道:“听说他颇具贤名。很受士人称赞。”
“嗨,还不是那些人说好就好,信王借着求的名义,身边聚拢不少清流。如果他继位,一定会对魏公公下手,而我们这些人也肯定被当做阉党,彻底铲除!”崔呈秀说到这里,满脸的凄苦,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永贞兄,心而论。哪里有什么阉党,不过是大家伙聚集在魏公公的手下,去反对东林邪党而已!驱逐了东林党,不敢说吏治清明,国泰民安,至少朝廷能做事了。中原的灾害抚恤了,九边的将士有了粮饷,如今更是了辽东,大明国势日盛。若是东林党再死灰复燃。只怕大好的局势就会毁于一旦。当然了,那时候崔某说不定都看不到了,已经身首异处!”
崔呈秀越说越伤心,竟然伏在桌案上放声大哭。一点不顾一大员的脸面。
张恪在他的对面,默默坐着,缓缓端起茶杯,茶却是凉的。
“崔兄。你想张某做什么呢?”
崔呈秀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腰杆,诚恳地说道:“永贞兄。你光复辽东,那是大明第一大功臣,手上更是握着最强的军队,只要你愿意,就能帮上忙!”
“哈哈哈!”张恪突然摇摇头,站在了在地上走了几圈,笑道:“崔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魏公公的想法?”
“这个……”崔呈秀一下顿住了,含混道:“我没有告诉魏公公,可是想来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是领兵的,你让我清君侧,难道要辅佐魏公公登基吗?别忘了,他可是一个监!”
一句话,问住了崔呈秀。
别看魏忠贤权倾天下,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的权力都是来自天启的授予,如果没了皇权支持,他就是一个身体残缺不全的废人,根本一点屁用没有!
远有刘瑾,近有冯保,论起势力,都不在魏忠贤之下,不过就是一道旨意,就乖乖束手待毙,本朝根本不会给宦官造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