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黑色的夜。
二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士停在喜帖街路庞。
“嗙嗙嗙!”陈无数拎着唐刀下车,大力用拳头锤击着铁门。
还未睡下的徐子柔穿着睡觉,伸手拉开铁门,柔滑的手掌便被人用力攥紧一拽,直接拽出家门。
“走!跟我走!”
蚕丝睡衣遭铁门勾破,拉出一丝细线,勒紧女人的柳腰。
面对突如起来的变故,徐子柔的脸色有些惊慌,踩着拖鞋,脚步紧紧跟在男人身后。
“数哥,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拖着她沿着长街奔跑,想要把夜色中的杀机抛到脑后,却没有抛下一个女人。
“没事。”
“站我身后就好。”
陈无数突然脚步一声,站在街口看着墙上车灯逐渐变亮。
女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察觉到黑暗中的杀意,捏着男人的衣角,满脸胆怯站在他身后。
“呲啦!呲啦!”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五辆黑色轿车一个甩尾,纷纷把车头对准陈无数,车灯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就是他杀了颜老,干掉他!”
“干掉他!”
车内传来低沉的嘶吼声,车里的中区探员们纷纷掏出手枪,把手伸向门把。
陈无数用左手轻轻抹掉徐子柔扯着衣角的手,右手拎高唐刀,侧头舒声讲道:“靠墙蹲下,什么都不要看。”
“照我说的做,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徐子柔突然睁大眼睛,声音清脆的话道:“不,我要看着你。”
这时她的瞳孔清澈而明亮,语气坚定又温柔。
“随你。”
陈无数丢下两个字,白鞋一蹬,整个人便在夜色中拔刀而起,席卷上前。
“锵!”
新刀的声音要比旧刀更为清亮。
而在刀身第一截的位置,上面烙印着两个银色的繁体汉字。
拂衣!
这是一把澳门老刀匠精心淬炼的古式唐刀,刀身、雕文、刀鞘、刀锋之间,处处彰显着大唐的盛世风华。
工匠三个月时间锻造它,雷洛用三天时间给它开锋,而它要杀不止三个人。
“轰!”
陈无数的身影落在车顶,抽刀刺进车壳,一刀贯穿驾驶座一名探员的头顶。
在他手臂巨大力量的驱使下,刀锋切进铁皮、人皮,都像切豆花皮一样简单。
“在上面,他在车顶上面!”
当陈无数再度抽出刀锋的时候,其他中区探员们已经站在地面,大声疾呼,抬高枪口,果断的扣下扳机。
“砰砰砰。”
一连串子弹划破夜空,陈无数一个翻身顺着车尾落地,挥刀斩翻两名探员。
车尾灯爆了,他的头没爆。
随着一阵枪响,夜色开始翻滚。
一座城就是一盆火锅,万万人是锅里的鱼肉,几个人围在火锅旁边,下筷虎咽着大鱼大肉。
当有人把一块硬骨头丢进锅里的时候,最多溅起几滴烫手的汤水,并不能熄灭锅底的火焰,更不没资格掀翻分食的餐桌。
除非丢下去的不是一块骨头,而是一条龙!
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响起,陈无数把唐刀收进鞘里,最后一个便衣探员侧则脖子摔倒在地,四周变得一片宁静。
陈无数拇指轻摸着刀挡,抬头看向没有星星,又没有月亮的夜空。
虽然枪声停止了,但是他感觉香江彻底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