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味同嚼蜡。
一是菜没有宁沉川自己做的好吃,二是宁沉川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心情糟糕,三是kiven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沉默下来,宁沉川猜测是因为自己告诉他他在巴黎见到的其实是宁沉泽后对方有点尴尬的缘故。
其实宁沉川如果不说就这么让kiven误会下去也没什么大碍,说了还显得他有点故意让kiven难堪的意思。
可宁沉川就是不想让kiven眼中两人的初见是个误会。
挺矫情的,宁沉川捻了捻手指,他突然想抽根烟。
口袋里当然空空如也,他自从巴黎那场意外后就戒烟了。
又是巴黎。
宁沉川皱眉,有些旧事一旦被牵出了个头,回忆就像悲恸时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泪水,一股脑涌出来。
甘霖。
宁沉川第一次听见这名字时就在想,久旱逢甘霖,真是个好名字。
证件照上的男生长的很好看,但是那种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好看,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大抵如此,气质温和像江南的细雨,润物细无声。
而这种感觉在见过真人后更加强烈。
就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能打,一个人干翻了两个劫匪。
除了家庭条件不大好之外没什么不好的,吕逍将甘霖的资料扔宁沉川病床上的时候这么说,然后轻佻地笑,宁沉川你放心去以身相许好了。
宁沉川吕逍他们这一类的公子小姐们经常会被“碰瓷”式报恩,所以为免于被骗他们都会去查一查恩人,也有不少整个绑架抢劫事件都是所谓恩人策划的前例。
甘霖没问题,宁沉川放心了不少,他本来想着人要是真的好心救了自己就给对方一笔可观的酬金,可是现在……他看着坐在病床边的温和微笑的男生,突然觉得以身相许这个建议听着还挺不错的。
宁沉川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
因为在伦敦他总是被同性追求,所谓人总会被同类吸引,一个人看走眼以为自己是弯的还有可能,一堆人都看走眼就算了。而且在看了一些生理教育资料后他也明确了自己对异性酮体毫无兴趣——那就只有自己喜欢男人这一个正确答案了。
只是这几年他一直没遇见个能让自己感兴趣的,更别提动心了。
或许是好奇甘霖这么个瘦瘦高高的无害型选手怎么打架这么厉害,也或许是甘霖救了自己这么一层关系,宁沉川突然想试试了,他轻轻吸了口气,甘霖身上若有若无的木质香味和自己那晚昏沉间闻到的一模一样。
让人心生安定的好闻。
后来宁沉川和甘霖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唯一比较意外的就是甘霖先告的白,宁沉川想也没想便同意了,他挺喜欢甘霖的,虽算不上深爱,可若是没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愿意和甘霖一直在一起。
可惜。
宁沉川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往事,既已过去,也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自己现在早和甘霖没什么联系,一段失败的感情也是人生中难得的经历,他早已放下。况且塞翁失马,倘若自己现在还和甘霖在一起,也许就遇不到kiven了,或许遇上了也意识不到kiven才能给自己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才能让kiven做自己的男朋友。
宁沉川按下电梯按钮,站在紧闭的电梯门前低头看着自己被擦的噌亮的皮鞋。
吕逍说的没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借着自己这张和宁沉泽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的便利,利用kiven对宁沉泽的喜欢潜移默化地“替身变正主”。
但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