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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群山之外。
近两千人的队伍,押送着邬王以及俘虏从群山之间走出。
队伍的最前方,东方离人为了展现‘身先士卒’的太祖风范,并未让人抬着,带着兵马徒步翻山越岭,回到了沿河小镇。
泽州兵马在深山老林里忙活了近两天,不少军卒都累瘫了,到了镇外便就地安营扎寨修整。
因为立了大功,东方离人特地派禁军在镇子上搜集好酒好肉以做犒赏,等吩咐完后,才回到中心的客栈,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去湾水镇走官道,也才百来里,夜惊堂中午出发,现在应该回来了……夜惊堂没在镇上?”
后面的禁军统领,回应道:
“夜大人个把时辰前,才带着两人驱马离开,应该是中午太阳太毒,在镇子休息了个把时辰,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刚到湾水镇。”
“哦……”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本来觉得夜惊堂中午休息下没问题,但想到凝儿姑娘也在……
这个色胚,本王在山里面晒太阳,他竟然中途熘号回来欺负姑娘……
要休息,中午不能陪着本王休息?
东方离人心头有点不满,本想不搭理夜惊堂了,但邬州现在兵荒马乱的,终究有点不放心,想想开口道:
“师尊,你带我去湾水镇看看吧。邬王都抓住了,别返京的最后关头出岔子。”
璇玑真人在朝廷官兵之间,得保持不那么妖里妖气的高人姿态,已经憋了一整天,见离人想出去转转,也不多说,抬手搂住东方离人的腰,身形一闪就跃上了房舍,朝邬江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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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蹄哒、蹄哒——
黄土道路上马蹄纷飞,三道人影在落日的霞光下飞驰过环山官道,逐渐抵达了邬江沿岸的湾水镇。
夜惊堂身着黑衙指挥使的官袍,飞马走在最前,沿途观察着道路情况。
鸟鸟则站在肩膀上,迎风而立眺望天边的霞光,嘴里“咕咕叽叽”,估计在滴咕:一身转战三千里,一鸟曾当百万师……
骆凝还在为中午两个馒头叠一起的事耿耿于怀,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只是眺望着即将入秋的山野风景。
裴湘君出来跑了一截,本来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走在夜惊堂跟前,逗着自嗨的鸟鸟。
在太阳彻底沉入山峦之时,三匹大马来在了镇子入口。
天色渐暗,湾水镇上的药农已经离开,镇子逐渐安静下来,沿街可见星星点点的灯火,老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夜惊堂放慢马速,踏上青石铺就的街道,目光在街边打量,本来还在寻找着张文渊儿子的踪迹。
但距离上次相遇的赌坊巷子还有些距离时,夜惊堂耳根一动,忽然从寂静老街的深处,听到了一阵对话声:
“就是此人?三个人,恐怕不好对付……”
“后面两个只是跟班,战力平平……”
……
声音位于百米外一栋酒楼二层的窗后,很是细微,换成旁人绝对听不见,近在迟尺的三娘和凝儿都没反应,连鸟鸟都毫无察觉。
但夜惊堂自从打通全身气脉后,六识感知直接飞升,可以说半个镇子的风吹草动都净收眼底,察觉异样,他心思注意到那里,便把这段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能分辨出有一道声音,似乎出自轩辕鸿志……
“……?”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心头一阵古怪,为防打草惊蛇把送上门白给的轩辕鸿志吓跑了,他不动声色继续行走,途中轻轻抬手:
“你们在街边等着,我去把人接过来。”
骆凝和裴湘君并未察觉到远处藏着人,见此也没多说,在街边停下,等着夜惊堂去处理公事;鸟鸟则腾空而起,在高空开始侦查。
蹄哒、蹄哒……
夜惊堂骑着大黑马,孤身一人走过老旧街道,通过细微动静,分辨街道两侧房舍间的情况:
酒楼二层有两人,在他靠近时,就屏息凝气没法再感知到,但能听见悄悄提起兵器的动静。
赌坊的巷道里似乎有一人,气息几乎没法感知,应该是姚文忠。
走过一处茶肆后,茶铺窗口正在喝茶的两个江湖客,放下了茶杯,伸手从墙角、桌底下拿东西,不出意外是兵器……
三面包夹之势……
夜惊堂不紧不慢走进包围圈,暗藏对手的所有细微举止‘净收眼底’,甚至能推测出待会姚文忠和老枪客一前一后走出来的场面,这感觉着实有点特别,就和刚学会听风掌时,了如指掌的挑逗凝儿差不多……
见对方没动手,夜惊堂也没先开口引起对方警觉,在走到赌坊巷道附近之后,才翻身下马。
客栈大门外的屋檐下,身着黄衣少年,依旧坐在台阶上等待,瞧见夜惊堂走来,脸上便涌现喜色,连忙起身:
“大人,家父可有消息?”
“你爹没事。你先进去,我处理点私事。”
夜惊堂来到客栈外,微微抬手,让少年郎进屋,而后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巷子口:
“巷子里有灯,你斗笠檐的影子都露出来了。”
此言出,老街上忽然安静了几分。
踏、踏……
沉闷脚步声从巷子里响起。
继而身材壮硕之际的姚文忠,披着黑色斗篷从巷口走出,背上背着厚背阔刀,斗笠遮面只能看到下巴,缓步来到了老街中间。
而后方十丈外,范八爷提着长枪,慢条斯理卷起袖子,横在了退路之上。
韩少平倒持双刀走在背后,拦住了裴湘君和骆凝驰援的去路。
轩辕鸿志和一名黑衣刀客出现在窗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寒芒毕露的双眼,冷声道:
“夜惊堂,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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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熬不住了,今天先写到这里吧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