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三年,二月十三日,吉倩王纲率领五百背嵬军进攻鬼樊楼,被陶子思以炸药伏击,损失一百三十名背嵬军。
二月十六日,驻守汴梁的河东名将,双刀李成遇刺,死于大帐之内。李成副将飞天雕王俊指认吉倩王纲为凶手,以数千精兵围攻吉倩王纲。三百七十名背嵬军经过大半日血战,方才突出汴梁。背嵬军战死二百六十名。仅余一百一十骑,护送身受重伤的吉倩王纲回转应天府。
二月十七日,董先率三千精骑,击杜充于郾城。城破之际,曹成率五千骑军从许州杀来,斜刺里杀入董先军阵。董先血战负伤,三千精骑尽溃。董先率八百余骑退回清河镇。
二月十九日,宗弼率七千女真铁骑,绕过曹州防务,突入虞城城界,却不攻坚城,只纵兵抢掠百姓,焚烧村庄。二日之内,连毁村庄二十七座,杀百姓万余。智浃辛赞率骑兵五千,步兵一万,截杀宗弼,战于虞城东十里桃花铺,不胜。
二月二十日,徐州传来急报。韩世忠麾军五万,急渡淮河,进攻邳县。韩世忠部将呼延通身披三层重甲,奋勇登城,岳翻赵万合战呼延通,依然被呼延通击败。邳县失守。朝廷大军顺势进攻,再次兵临徐州城。
二月二十四日,噩耗再次传来。后路被断的宗翰不但没有回军大名,反而率女真铁骑六万,奔袭开德府,三日夜不休猛攻,打破了开德府,满城军民尽被屠杀。
也就是在这一天,赵构在扬州府颁下旨意,直指护民军为祸国贼寇,岳飞李八少黄纵为贼首。
“应天百姓若幡然醒悟,擒三贼献于阙下,则继往不咎。若执迷不悟,天军到处,玉石俱焚!望应天心怀忠义之士,悲天悯人之侠,奋雄威,挥鱼肠,斩杀护民贼酋,以护应天之民。我呸!这个狗皇帝看来是铁了心要灭我护民军了!大哥,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直接举起反旗,反他娘的!”应天府衙之内,伤势未愈的吉倩就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嗷嗷怪叫。“大哥,赵构不仁,咱们就不义!咱们就是要抗金,也要先把这狗皇帝灭了不可。这一次,如果不是朝廷大军在西南二面添乱,我们又何惧金国二路军马。咱们不能一味地抗金,却被狗皇帝屡次背后捅刀子。这样子下去,咱们不但护不了民,连自己都护不了!”
岳飞坐在帅位之上,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案。桌案上的沙盘上,代表红色的护民军旗帜被代表敌军的黑色旗帜围得水泄不通。看到这样的局势。一向心大的黄纵李八少也是愁眉不展。
不怪三人皱眉,如今应天府确实到了生死关头。经过和女真二路军马的连月厮杀,十万护民军伤亡三万余人,元气大伤。悍将寇成郭进战死,八百背嵬军又被吉倩王纲折了一半。偏偏金人和朝廷似乎有了什么协议,四路齐攻应天府。如今面临数十万大军的压力,不只是低级将领惶恐不安,就连很多高级将领也是人心思动。生气勃勃的应天府如今笼罩着一层绝望。如果不是朝廷乱军数月前太过肆虐,说不定连应天百姓都会重起归顺朝廷的念头。
黄纵扼腕叹道,“莫非我中原百姓只有沦为金奴的命运吗?大好河山,为何总有人甘愿送与外邦呢?”
李八少冷冷笑道,“宁与外邦,不与家奴,自古皆然。只不过这位赵九比其他的皇帝更无耻罢了。父兄沦为牧奴,母亲姐妹沦为妓女,都阻止不了他与金国结为联盟。哼哼,看来在他心中,护民军比金人还可怕。”
参赞薛弼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想着什么。他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岳飞说道,“岳帅,四面来敌,我们不能四面出击。因为我们没有这么强的势力。依薛某看来,我们应该集聚全军之力,先消灭一路敌人。”
岳飞问道,“宗道可细细说来。”
薛弼用手指着沙盘上的旗帜,信心十足地说道,“数十万大军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并不足惧。岳帅请看,南路韩世忠率军五万,却屯兵于徐州城下。以韩部之战力,绕过徐州,由淮北进军应天府,岳翻赵万绝对拦不住他。韩世忠极善用兵,绝不是无谋之辈。既然如此,他却选择了顿兵坚城。所以薛某断定,朝廷和金狗的秘密盟约上,肯定是把我们护民军的地盘给瓜分了。可能金狗只愿让朝廷拿下徐州,不得染指应天府。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韩世忠的用兵。可是以徐州城之坚,粮草兵甲之丰厚,岳翻赵万之勇,坚守数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岳飞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看着薛弼笑道,“宗道的推算很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薛弼看岳飞认同自己的推测,当即更有信心了。他用手指着杜充曹成大军所在,不屑一顾地说道,“至于这些匪军,更是土木瓦犬,不堪一击。曹成虽然突袭了董先将军,但在清河镇一战,董先岳亨以三千七百骑兵,破杜充曹成联军四万。单从这点看,董先将军足以稳住西线。再说还有王天保的民兵师团五万余人充作后援。就算从坏处想,也是个僵持之局。如果从好处想,我认为董先将军在半月之内必破杜充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