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疤的女真斥候大吃一惊,但并不慌乱,大叫一声,“来得好。”丢掉手中的狼牙棒,伸手来揪傅庆的脖子。这斥候精于摔跤,准备一下把傅庆脖子拧断。
两人距离过近,傅庆手中长刀施展不开。但傅庆也没打算使用武器,而是侧过身子,沉肩一撞,就把这高大的女真斥候胸骨撞断,人也撞得飞了出去。
此时另外几个斥候跃马过来,手里的兵器没头没脑地冲傅庆打来。傅庆却就地一个滚翻,闪到一旁。手里长刀离地一尺半高,一个横扫,顿时有几条马腿被砍断。
摔到地上的女真斥候刚想起身,就见一面门扇般的大刀横空而来,一个大好头颅飞上高空。
傅庆手中长刀就像死神的收割机,每次砍出去,都会结果一个女真斥候。虽然只有他一个人跳下山岭,女真斥候足有七八十个,且全是百战老兵,但竟然被他一柄大刀砍得节节后退,转眼间又是十几个人死伤。
听到斥候吹响的牛角号,蒲察石家奴不但没有停军,反而加快速度冲了上来。因为他想看看,这还没出卫州呢,竟然也敢有人在他头上捋虎须。
当他看到几十个女真斥候竟被一个大汉追着砍杀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叫一声,“你们这群蠢货!一起上,砍了这宋人。”
金十三只是望了一眼,就摇头说道,“蒲察将军,这汉子可不是小队的斥候能应付的。只有拉开距离,用箭射死他。”
蒲察石家奴不满地望了金十三一眼,半怒半笑地说,“我倒是不信我几千人马杀不了一个莽汉。我偏不用箭,非要乱刀砍死他不成。”
金十三见蒲察石家奴还是如此傲慢,当即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这时候,傅庆也看到了几十步之外的蒲察石家奴。当即大叫一声,“蒲察老狗,还我爹爹命来!”手中长刀左右连砍,女真斥候不敢挡他兵锋,闪在两边。傅庆提着大刀,直奔蒲察石家奴而来。
蒲察石家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疯子。自己这边可是有五千骑军,他竟然一个人冲了上来。这汉子认为自己是项羽吗?就算是项羽,也要束手就擒。
蒲察石家奴用手中大棒指着傅庆,冷喝一声,“左右,谁来与我擒下这疯子?”
两个亲兵应声而出,各持大铁剑,催马上前,准备借着马势,一剑劈死这个视五千骑军如无物的宋人。
傅庆虽然披着重甲,身法依然极其灵活。看到两匹马冲上来,傅庆忽然一个急闪身,跳到了一个斥候的侧面。不等那斥候转过身来,只见傅庆原地跳起一米多高,一声怪吼,手中长刀霍地一声,竟把一个硕大的马头砍下。复一刀,把正在倒地的女真斥候砍为两段。
蒲察石家奴瞪大了眼睛。向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他,内心忽然冒起一股寒气。虽然有五千大军保护着他,但依然没有一点安全感。这个力斩奔马的汉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向懦弱的宋人也有这样骁勇的好汉吗?
傅庆斩杀了一个亲兵之后,继续提着刀向蒲察石家奴冲来。这一次蒲察石家奴不敢大意了,大手往下一挥,“射死这汉子。”
阵地前沿箭矢如雨。傅庆把长刀展开,在自己身前布下一道刀墙。但依然连中数箭。幸亏身有重甲,长箭入肉不深。傅庆虽然悍勇,但却不是个傻子,他只是一个天生适合在战场纵横的疯子。一看蒲察石家奴不跟他硬碰硬,反而命令手下射箭,傅庆立知事不可为。
再看山岭上的窑户也已经杀光了上山的斥候,正要拼命地冲下岭来。傅庆心中发急,他知道那些窑户可不是像他一样的万人敌。如果冲下岭来,保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傅庆忽然一伸手,把一个倒在地上的金兵背在身后,然后提着刀,一路狂奔上老虎岭。只听身后噗噗声响,作为肉盾的金兵尸首不知道中了多少支箭。
傅庆背着二百斤重的金兵尸体,依然健步如飞。傅庆对后面的追兵,前面的女真斥候全都不管不顾,从山岭侧面的草丛里爬上岭来。一边冲窑户大喊,“弟兄们,快退。金狗势大,挡不住了。”
等到金兵围住老虎岭,却只找到了五十几个死去的窑户,还有一个射成刺猬的金兵尸体。傅庆早已不见踪影。
望着黄叶飘零的老虎岭,金十三喃喃说道,“真是一位豪杰!这样的人,我大金不能纳而用之,实在可惜。”
蒲察石家奴冷冷说道,“这个人,我杀定了。就算他答应投降金国,我也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