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面人有些怒了:“看来你真是不知死活!”
李龙虎问:“你以为听你的,跟圣女去找个没人找到的地方就知死活了?一个受命在外的反恐精英,突然失踪,我以后还要见人,还要生活吗?圣女的孩子生下来,还要户籍吗?都跟着你一起当恐怖分子?”
牛面人说:“到时候你可以选择去国外,一切自然会有人帮你操办;也可以选择重回京城报道,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说是被我囚禁在什么地方。以你的特种才华,我相信你要说一个没有漏洞的谎言,并且伪造证据,不是一件难事。”
李龙虎说:“你不用说了,我是不可能离开江海当一个逃兵的,我是军人,是千万军人当中挑选出来的特种军人,你永远不懂军人这两个字的含义,也不懂它的分量和担当!”
“我不懂?”牛面人冷笑,“我能告诉你,我的从军和战斗生涯都比你要长得多吗?我曾经创下的辉煌都是你望尘莫及的吗?”
“你也是军人?”李龙虎听到这话意外了下,也突然冒出疑惑来,“对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会把我送给别人寄养,又为什么会创立恐怖组织?”
牛面人说:“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而我所能告诉你的,是曾经的我比你热血,比你忠诚,比你不怕死,甚至立的功劳比你大,站的高度比你高,但最终,我也不过是丧家之犬。”
这一说倒让李龙虎特别的好奇起来:“那是怎么回事?”
牛面人说:“没什么可说的,也许在你心里我是个恐怖分子,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天下没有人想做坏人,更没有人想穷途末路。但社会和命运永远都不由得人掌握。”
李龙虎说:“无论你曾经历什么,我希望你最好收手,现在我可以放你一马,你国外有路,就逃出去吧,否则你早晚是一死,神仙都救不了你。跟国家作对的任何势力,都只有死路一条!”
牛面人说:“我的路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走,不用你教,你还是考虑你自己的路吧。”
李龙虎说:“我的路就在那里,没什么可考虑的,我有我的兄弟,我有我的战场。人早晚有一死,但我愿意在我死的时候,能坦然面对自己,不曾做一个小人,不曾做一个懦夫。我的一生,可以不辉煌,可以不轰轰烈烈,但必须堂堂正正,无愧于心!”
“荒谬!”牛面人当即怒斥,“人永远都只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目标,那就是活着。不能活着,一切都是浮云!”
李龙虎说:“我是好人,好人的境界你是不懂的。不能用你搞恐怖那种思想来理解,既然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大概也只能是你死我活再相见了,好自为之吧。”
说罢就准备往山下走。
“你长这么大,难道连你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想见?”牛面人突然在背后说了这么一句。
亲生母亲?李龙虎的心一抖,转过身,本来想问她在哪的,但一想这水太浑,他和牛面人虽是父子,却从来没有感情,而且站在正与邪的对立面,便说:“她生我下来,却从未养我,我有必要见她吗?”
牛面人冷笑得一声:“看来,你是个从来只看结果,不会过问原因的人。跟这世界的很多人一样,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不管坏人好人,能给你饭吃,就能认贼作父的。既如此,我李神州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可以滚了,以后再见,咱们谁生谁死,听天由命!”
李龙虎没有走。
从牛面人的话里,他听到了弦外之音,说:“听你的意思,你们当年应该有过一些很刻骨的经历,有许多冤屈?虽然你们选择了这条作死的路,我无法拯救你们,但念在你们生了我,或许我该为你们做点什么。说吧,如果你们有什么冤屈,够你们放弃儿子,建立恐怖组织对抗社会,我来帮你们了这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