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绝对不可。
“在殿内,跟你父君说的那些话,你觉得,他满吗?”程翌不答反问,一句话将莫长恒逼得失声。
“你说得不错,十年而已,十年之后,自脱离你的身躯,重寻肉身。”
“用区区十年,保住你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难道不值?”
莫长恒没再说话。
一场各有心思的谈判在双方的沉默之中暂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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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神丹只维持三四天的效力,那股劲过得差不多的候,湫十开始哈欠连天。
她开始着手闭关事宜。
与此同,妖月终于回来了。
她似是知道湫十已经走过帝陵,忆起前世,回来的候直接走的正门,没有再用原来那副滑稽的面目示人,反而恢复了真身。长发曳地,丝袍漾动,风韵天,将伺候在湫十左右的明月看得楞了半晌。
“好了,你先下去吧,端点栗子糕上来。”湫十妖月目不斜视的样子,开口打断明月的欲言止和不间断的打量。
等人都退下去,白棠院里只剩下枝头鸟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舍得回来了?”湫十开口,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声调懒软。
妖月抚了抚流水般的长发,抬头摁了摁喉咙,声线沙哑:“原本以为用不了多长间,结一去知道,藤鸦一族的诅咒基本上都丢到婆娑身上了,这些东西难缠,花费了挺长间解开,回来的候遇到了点小状况,耽误了日程。”
等她说完,湫十似笑非笑地将腰间的留音玉解下来,不轻不重地拍到她的掌心里,道:“你那边出小状况,告状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了。”
妖月捏了下鼻尖,像是早料到这情况似的,道:“真有思,醒来有精力管着管那,一个个闲得发慌没事干了。”
湫十叹了一口气,道:“不知你怎么的,非得拉着婆娑去垣安城逛一圈。年十主城票选结束,垣安连上十封奏疏,联合周边大小城池弹劾你,求撤下你长老院的属职,这件事,你没忘吧?”
“本来关系紧张,你再这么耀武扬威一现身,可不打起来了?”
说完,她看了看妖月,问:“打赢了没?”
妖月笑了一下:“她是的对手?”
“打过之后,将那个叫伍叡的小崽子也拎回来了,放在她那教,别被教歪了。”
“你好歹也悠着些惹事,长老院干的本是跟世家作对的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凡有个小差小错,上奏到手里的折子飘雪似的,压都压不住。”湫十虽是这样说,却没带什么指责的思:“有个事,跟你说一声。”
“偏袒你,那些老的都知道,告状告到这没结,他们上奏到秦冬霖那了。”
妖月皱眉。
像是知道妖月在什么,湫十道:“长老院的事,他确实一向不管,可你,婆娑还在中正十司任职呢。”
妖月:“这事跟婆娑没关系,架是打的,跟他半点边都沾不上。”
“身为中正十司统帅,看着一城之主和长老院首领打架无动于衷,这事还不够他们借题发挥?”
妖月头疼地捏了捏额角,嚣张气焰顿偃旗息鼓。
“这样。”湫十早在这等着呢,她指尖点了点自己书房的方向,道:“看到桌上那块留音玉没,需处理的中州事宜都汇报过来,明日得闭关,闭关这段间,你先帮处理着。”
“还有一件事,天族太子莫长恒,你派长老院的人盯着。”
妖月顿警惕起来:“你闭关?大概多长间?你让东跑西跑单挑世家还行,坐在屋里处理……”
“婆娑的事,帮你解决。”湫十循循善诱,笑得无害:“婆娑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难说话,年为了你随口一句,中正十司甚至违抗了帝命,再被无端波及一次,你说他还不再理你。”
一击毙命,妖月无声妥协。
第日一早,湫十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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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倥偬,光荏苒,间如同指间漏下的沙,每一颗沙粒落地,便是晨起曜日,西边黄昏。
春去秋来,四季转换,一眨眼,是十个轮回。
这十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随着中州结界解除,曾经繁盛至极的土地逐渐显露出其强大的底蕴,六界宫这边刻刻绷着神经,那边沉睡了无数年,闲得险些啃土的老怪物们已经大摇大摆进了六界的地域。
他们得了帝令,不敢放肆,没有刻闹事,因为文化底蕴不同,出来的人多了,总有摩擦和纷争的候。
六界的人有六界宫管辖,可那些不服天不服地的中州狂徒,仗着辈分高,修为强,基本无人管。
有几次事情闹大了,淞远传音,让秦冬霖处置。
一来去的,这身份根本瞒不住。
湫十闭关第五年,秦冬霖身份曝光,引发六界震荡,自,他两边辗转,紧接着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那些刻挑起事端的人。
死在秋水剑下的破碎境大多了,他的威望也慢慢攀上了至高点。
间一长,察觉到他并不偏袒四洲,也不偏袒中州的态度,两边都消停下来。
十年期间,天族太子莫长恒脱胎换骨,愣是扭转了天族嫡系一派废太子的法,将原本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彻底坐稳。
而近几个月,各界各族突刮起一阵天帝即将禅位于太子的言论,传播源头不明,偏偏传得煞有其事,旁人听后,联起天帝诸多放权于莫长恒的行径,一不辨真假。
谁知,在他风头正盛之,莫长恒的身上,闹出了一件惊天大丑闻。
这件事惊动了秦冬霖,天族一行人带着如困兽般的莫长恒前往流岐山,听候君主发落。
于此同,琴海主城的湖底。
一道紧闭了十年的密室大门,被人里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