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莺莺点了点头,“知道了。”
很听威廉的话的样子。
简直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温一诺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
她想说什么,但是祝太太却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好闭嘴。
威廉看了看祝先生,笑着说:“大伯父,您要去公司看看吗?这些天您不在,我帮着打理您的实验室,那些科学家和实验员都很努力工作,不过他们很想您。”
祝先生摆了摆手,“不急,不急,莺莺还没好呢。”
威廉又看了看祝莺莺,笑着说:“莺莺,你看你爸爸为了你,连公司都不要了。”
祝莺莺忙抬头,着急地说:“爸爸您去公司吧,我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
祝太太喃喃地说:“……莺莺,原来你是这样想我们的?你以为我们把生意看得比你还重吗?”
祝莺莺讪讪地笑了笑,飞快地睃了威廉一眼,说:“那倒不是……”
祝先生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莺莺你要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面包牛奶就可以了。我这些天都没吃东西,都快走不动路了。”
威廉忙说:“大伯父,我去买,我知道莺莺最喜欢吃什么。”说着他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祝先生和祝太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跟祝莺莺说话,最后还是说:“莺莺,这位温大天师很厉害,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她说,也许她能帮到你。”说着,也离开了祝莺莺的卧室。
温一诺其实也想跟着走,可是祝莺莺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
她亲眼看着这女孩眼里的光芒在看见威廉之后,逐渐淡去。
好像刚刚升起的希望之光,就这样被他掐灭了。
温一诺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再说祝氏夫妇是委托人,他们说案例还没结束,那就是还没结束,他们还在比赛之中,芍药组的人高兴地太早了。
温一诺也就留了下来,还体贴地关上房门,把走廊里探头探脑的无人机也关在外面。
她走到祝莺莺身边,坐在她身边的地毯上,盘着腿,笑眯眯地说:“我昨天看见你胳膊还上插着吊针打点滴呢,谁给你摘下来的?”
祝莺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小声说:“……早上看护来了,她给我摘的……”
“哦,来这么早?”
“是爸爸妈妈叫她来的。”
温一诺就知道祝氏夫妇开始查祝莺莺的看护了。
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伸手摸了摸祝莺莺瘦的如同芦柴棒一样的胳膊,叹息说:“你真是太瘦了,得多吃点好的,养养身体。”
祝莺莺看上去就不是个外向的人,可是温一诺如果愿意,可以非常健谈和自来熟。
她和气的时候,有股让人信赖的魔力。
所以在温一诺跟她从减肥瘦身聊到健康饮食,又从护肤保养聊到今年的最新时尚,她也渐渐放开了。
没过多久,她就跟温一诺推心置腹,把她当好朋友了。
温一诺一边感慨“温室的小花朵真好骗”,一边耐心听祝莺莺说话。
祝莺莺开始的时候说话还有点磕磕巴巴,但是后来就渐渐流畅自如了。
她甚至打开自己的衣帽间,让温一诺进去看她收集的包包、时装和鞋子。
温一诺看得连连点头,一边说:“你居然有这个款式的爱马仕Kelly包!我以为这个款式已经停产很多年了!”
“我是从国外的二手市场买的。这个款式,没用过的二手卖得比现在全新的包还贵!”祝莺莺好容易找到一个能她说到一起去的“同龄人”,对温一诺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温一诺跟她聊了半个小时,直到威廉再一次敲门,说早餐买来了,让祝莺莺出去吃早饭,祝莺莺的神情才又冷淡下来。
温一诺这时才小声问:“……莺莺,你不喜欢你堂哥?”
“哪里轮到我喜不喜欢呢?我爸爸妈妈喜欢他就够了。”祝莺莺说完眼圈就红了,马上转过身,抹了抹眼泪。
温一诺彻底明白了。
她揽着祝莺莺的肩膀,将她转过来,轻声说:“……你觉得你爸爸妈妈对你堂哥更好?所以你嫉妒他?”
“我没有嫉妒。”祝莺莺摇了摇头,“我只是退避三舍。我爸爸妈妈一直想要个儿子,我只是女儿,威廉才是他们想要的儿子。”
温一诺是不明白这种重男轻女的心态,但是她见过很多。
最熟悉的例子就是萧裔远家,萧爸萧妈那个重男轻女,几乎上天了。
但是祝家情况不一样。
祝氏夫妇并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
如果威廉是祝氏夫妇亲生的,祝莺莺觉得冷落还情有可原。
但是一个隔房的堂兄,也来鸠占鹊巢?
温一诺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莺莺,你别这么想。你爸妈不可能更喜欢威廉。我实话跟你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比威廉更讨厌,更欠揍的人。”
“明明是只乌鸦,非要装成是喜鹊,当人看不出来吗?”
其实温一诺见过比威廉更讨厌的人,但是她知道这么说,祝莺莺会非常有共鸣。
果然她马上抬头,期待地问:“……真的吗?你也很讨厌威廉?可是我身边的朋友,我的父母,还有那些亲戚,他们见了威廉之后,都觉得他比我好……”
“怎么可能?!”温一诺断然否认,“你的朋友和亲戚我不认识,但是祝先生祝太太我熟悉,他们绝对不可能更喜欢威廉!”
门口的威廉敲了半天的门,见不打开,他从门前的软垫里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祝莺莺卧室的门。
祝莺莺和温一诺还坐在衣帽间里说话,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两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就进来了?”温一诺好奇地站起来。
祝莺莺的小脸挎了下来,“我卧室门的钥匙在门前的软垫下面。”
温一诺:“……”
呵,十七岁的大姑娘,连这点隐私都没有了。
她心念一动,自己先走了出来,故意对祝莺莺说:“莺莺,你的卧室得换锁了,这样太不安全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威廉听出来温一诺在指桑骂槐,不以为然地说:“我是她堂兄,我拿钥匙开门怎么不行?”
“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女大避父,男大避母’?孩子长大了,连亲生父母都要回避,更何况你只是个隔房的堂兄?”
她朝威廉伸出手,“钥匙交出来。还有你的备用钥匙,都要交出来。祝莺莺已经十七岁了,不需要你这个二十多岁的堂兄随时出入她的卧室。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你怎么骂人啊?我知道你们在做节目。你这样,我会向节目组投诉你。”威廉的脸色沉了下来,也没有把钥匙交出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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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七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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