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耀古笑吟吟地说:“老雷,你自己也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生意人、管理者。你自己的公司也做得很好。要不是你自己有公司,我就直接提名你做正式的首席执政官,而不是临时过渡执政官了。”
老雷心里一动,忙笑着说:“我先做临时过渡执政官试试,如果不行,我还回去做我自己的公司老板。如果能行呢,姐夫,我就讨个情,我可以把我自己的公司关掉、卖掉,绝对不会影响我做岑氏集团的CEO!”
“这样啊?如果你真能把你自己的公司关掉或者卖掉,我当然没问题。只要在座的各位董事也没问题,你就是我们岑氏集团的正式CEO。”
岑耀古笑得很爽朗,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女儿相继被赶出公司而难过迁怒。
会议室的董事见岑耀古这个样子,都是各有心思。
有人觉得他大公无私,对岑氏集团的发展有大好处。
有人却觉得他太可怕了,冷酷无情,自己的儿子女儿被赶出公司,还能跟他们这些人谈笑风生。
岑耀古是善男信女吗?
当然不是,于是这些董事们更恭敬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恨不得把岑季言给生吞活剥了,现在在一把年纪的岑耀古面前却再也不敢大放厥词,对他提议老雷做临时过渡性的CEO也没有怨言。
……
董事会结束之后,各位董事相继离开岑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岑氏集团的高管们已经知道,他们最大的两个头儿,首席执政官和首席财务官,刚刚离职。
像这种位置的人,如果离职,都会有很好的离职条件,比如在离职一年之内,可以继续拿同样的工资,享受同样的福利待遇,甚至还有一笔高额的遣散费,不会像这样说走就走。
如果说走就走,没有任何后续安排,那一般就是犯了巨大错误,被董事会解雇的。
再想到这两人本来是大老板的亲儿子亲女儿,却也被不留情面地扫地出门,这些高管们心里那根弦不由绷紧了。
这种太子爷太子女都不管用,他们这种没背景的,就只有更加努力才能在集团里留存。
岑耀古一直保持着慈祥厚道的笑容,直到坐进自己的车里,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他一路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回到他和萧芳华住的那间别墅大宅,他发现岑春言已经等在这里了。
今天的事,他知道岑春言是受了岑季言的池鱼之殃。
岑季言如果有大局观,知道点廉耻,应该和岑春言一样主动辞职才对。
可惜岑季言没岑春言聪明,脑子没转过弯,后来只好岑耀古亲自出面,将他扫地出门,才挽回岑家在董事会的颜面。
不然那些人联合起来,在市场上收购散股,岑耀古的股份也可能被稀释,不能在董事会拥有最大的权力。
今天的事,真是很凶险。
他看见岑春言,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笑意,淡淡地说:“你来了,坐吧。”
岑春言担心地问:“爸,您还好吧?”
“我没事。”岑耀古叹了口气,“你今天做得很好,其实你不用辞职,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大哥肯定是要走人,但是你也走,可让我怎么办?”
“岑氏集团现在还能姓岑,但是如果没有合格的继承人,等我走了,这个集团,可就不姓岑了。”
“首席财务官这个位置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岑耀古拍拍岑春言的手,“你始终是我最骄傲的女儿,我把最重要的位置给的是你。”
从某种意义上说,首席财务官(CFO)比首席执政官(CEO)还要重要。
岑耀古要遥控掌握岑氏集团,首席财务官就必须是自己人。
岑春言笑了笑,赧然说:“爸,我知道,可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在这个位置上做下去。而且这件事我确实有错,我觉得我还需要历练,我暂时不能胜任这么重要的位置。”
“您这样相信我,我很高兴,也很感动,但是我意识到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也要退位让贤,不然对整个公司发展不利,也是损害我自己的利益。您别忘了,我也是岑氏集团的大股东。”
岑耀古把自己的一部分股份赠与给三个孩子的信托基金,虽然他依然可以收回,但没收回之前,他的三个孩子岑季言、岑春言和岑夏言,都是岑氏集团的大股东。
岑耀古点点头,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只要肯学习,你一定会比现在还出色!——不过,我决定把你大哥的股份全部收回,我暂时自己掌握。等他吸取了教训,再还给他。”
他仔细打量岑春言,想得到她的表态。
他知道岑季言不如岑春言,可是岑季言,到底是儿子。
岑春言不置可否,也没接这个话茬,笑着说:“我是来向爸爸您辞行的,我打算离开这里,去京城做点小生意,试试自己的能力。”
“为什么要去京城?”岑耀古皱了皱眉头,“如果要做生意,就在这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岑春言淡淡地说:“在这里,在整个南方,因为岑氏集团和您的缘故,我不管做什么都摆脱不了岑耀古女儿的身份。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是要学习做生意,不是要被人蒙着眼睛走在铺好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