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兄用餐。”
一个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的少年谦恭有礼的作揖邀请孔鸣一起进膳,他正是程夫人给孔融生的第三个儿子,年方十二岁的孔稷。
“哦……阿稷你眼里只有大兄,没有俺这个二兄么?”
孔啸看到母亲哭哭啼啼的,心中有些烦闷,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个什么劲!
偏偏孔稷这个小白脸要向大哥献殷勤,顿时就把火发泄在这个少年头上。
“小弟岂敢!”
十二岁的孔稷文质彬彬,优雅从容,竟然颇有乃父之风,朝孔啸作揖道:“长兄如父,况且大兄受了惊吓,小弟自然先请大兄落座。至于二兄,也快快请坐……”
孔啸大咧咧的拉过来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下去大快朵颐:“俺饿了,俺先吃着!阿稷……俺跟你说,俺今天砍死了两个贼兵,一刀下去,头颅飞起,鲜血呲呲的就喷了出来……”
孔稷却露出不屑之色:“父亲说过,打打杀杀那都是武夫做的事情!我等圣人之后,应当多读四书五经,勤修君子六艺,就算做将军也应该学习兵书谋略,而不是刀枪剑戟。”
“呃……我说小稷子,你这是在给你二兄上课?”
孔啸露出不耐烦之色,“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就昨夜这局势,你是想靠四书五经还是靠君子六艺救出大兄?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在洛阳吟诵四书五经,让董卓洗心革面,认罪伏诛?”
“好了伯益,你有这功夫跟阿稷斗嘴,还不如吃饱了去练习武艺!”
孔鸣伸手示意两位母亲落座继续用膳,一边颇有大哥风范的打断了两个小弟的争吵。
“这天下乱世将至,各州藏龙卧虎,一骑当千的猛将比比皆是。你只是杀了两个贼兵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须知宝剑锋从磨砺出,要想成为叱咤沙场的猛将,你还得刻苦锻炼!”
“一骑当千?万人之敌?”
孔啸不禁有些心驰神往,“天下真有这般猛将么?”
接着有些不忿的道:“俺今年才十五岁,还不到弱冠之年,能杀两名贼兵已经很不错了嘛!”
孔鸣正色道:“西凉马腾之子马孟起,年纪与你相仿,已是勇冠三军的骁将。伯益啊,你没有武艺根基,将来想要在沙场上有所建树,当戒骄戒躁,拜一位武艺高强之人指点提携,才能有所作为。”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大兄帮俺找个高人。”孔啸倒是吃话,当即答应了兄长的教诲。
孔鸣一边给两位母亲夹菜,一边道:“为兄新招募的那位周元福武艺就很精湛,伯益没事多向他讨教,等将来遇上好的人选,愚兄再为你引荐。”
“稷儿啊,日后要多向两位兄长学习!”
程夫人见儿子一脸不服,急忙开口训斥。
冯夫人也面露微笑,吩咐用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兄弟当相互提携,何来学习之说?想来孩子们都饿了吧,快快用膳。”
孔鸣兄弟二人奔波厮杀了一夜,早就饥肠辘辘,当下也不客气,俱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直到吃了个盘干碗净,这才一起打着饱嗝告退。
出了房门孔啸果然去找周仓套近乎去了,孔鸣则打着呵欠回屋睡觉,吩咐左右道:“公子昨夜一宿未睡,谁敢扰我清梦,公子折他筷子,折一根的那种!”
孔鸣的卧房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屋里除了一张挂着朱红色床幔的单人木床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圆桌与两个圆凳,甚至连书案都没有,虽然整洁但却也着实简陋了一些。
幸好墙角有洗漱架,架子上有铜制的脸盆,对于寻常人家来说这可是奢侈品。
脸盆里面有清水,架子上还放着用来洗脸的“澡豆“——用豆粉添加药物制成的洗漱物品,说白了就是这个时期的香皂。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白色脸帕,比孔鸣穿越前的毛巾小一些,材质也要粗糙僵硬。
一个褐色的陶碗,里面盛放的盐水是用来刷牙的。
至于牙刷,没有,这年头需要用手指头来擦拭牙齿,以达到去除污渍牙垢的作用。
欣赏完了起居之所,孔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就这条件还是国相家里才能够提供的,至于穷苦百姓家里如何盥洗,实在是无法想象。
那些个口口声声穿越后凭智商与知识吊打古人的大能,有朝一日若是穿越了,还是先想想怎么适应这生活方式吧!
孔鸣脱去身上脏兮兮的长袍,穿着白色中衣在洗漱架前弯腰洗了一把脸,又用盐水漱了漱口,这才从怀里掏出关系着自己命运的“太平天机”,准备欣赏下自己这一世的容貌。
太平者,愿天下太平;天机者,天机不可泄露!
这里面装的可都是未卜先知的天机,以后就这样称呼它了,孔鸣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小子不求长得貌似潘安,玉树临风,只求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就行!”
孔鸣一边用摄像头对准了自己,一边在心里焚香祷告。
虽然眼前无香火,但心里有香火那就是有,正所谓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