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尝尝我们农场自酿的葡萄酒——”柳阳的妻子热情开朗,她是奥斯曼人,和柳阳在世界大战期间相识,世界大战结束后,随柳阳一起返回南部非洲。
现在柳阳和他的妻子生活的很幸福,他们有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两个女孩,最大的孩子已经上学,最小的孩子还在襁褓中。
“谢谢您夫人,虽然我来自法国的香槟区,但是不得不说,约翰内斯堡的葡萄酒,是我所喝过的,法国之外最好的葡萄酒——”佩特森吹捧约翰内斯堡葡萄酒的时候也没有贬低法国香槟,难得的面面俱到。
“再尝尝我们的烤羊肉,我刚才忘了说,我们还有全世界最好的绵羊,不仅可以产羊奶,还可以剪羊毛,最后变成羊肉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柳阳手脚麻利,佩特森的大儿子是柳阳的助手。
草坪上有十几位客人,分别来自不同国家,还有几个镇上的男人在帮忙,他们都带来了自家农场的特产,有的是刚刚采摘的水果,有的是腌到恰到好处的咸鸭蛋,还有自家烘烤的蛋糕和小饼干,旁边的火炉上,两个小伙子正在笑嘻嘻的制作烤鱼,这样一顿丰盛的晚餐,每位客人只需要支付0.5兰特。
“你们的生活真让人羡慕!”佩特森在法国经营着一个工厂,和南部非洲也有贸易往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南部非洲。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对联邦政府充满感激,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二十年前,我和我的家人还在远东流浪,我们没有东西吃,没有房子住,生病了没钱治疗只能硬扛,我的两个姐姐就是这样夭折,我因为是男孩,所以才勉强活下来——”柳阳懂得感恩,这已经强过很多人。
佩特森怔怔的看着柳阳,突然就明白南部非洲人为什么比法国人更爱国。
曾经法国人也很爱国,当法国遭到德国入侵的时候,那些踊跃参军包围国家的法国人,都是爱国的法国人。
可是法国政府是怎么对待那些退伍老兵的?
世界大战刚结束,法国政府为了减轻负担,很多部队就地解散,军人全部被遣散返回原籍,很多人甚至连退伍金都没有。
当时的法国非常困难,没有退伍金也可以理解,毕竟美国的退伍军人和英国的退伍军人也没有退伍金。
对于正常人来说,没有退伍金找个工作还可以养家糊口。
对于那些因伤致残,甚至世界大战结束后还需要接受治疗的退伍军人来说,失去政府的保障就惨得很。
其他地方不知道,佩特森所在的香槟区,很多因伤致残无法工作,又不想拖累家人的退伍老兵就以自杀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法国,让人怎么爱的起来?
“是勋爵把我和我的家人带到南部非洲,给了我在尼亚萨兰接受教育的机会,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我刚刚中学毕业,原本我有机会成为一名工程师,但是当我知道联邦政府需要我拿起武器保卫国家的时候,我放下书包出门就报了名,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勋爵需要,我这条命就是勋爵的——”柳阳并没有表现的多激动,一边聊天一边还在往牛排上刷蜂蜜,这样烤出来的肉更好吃。
“——这是尼亚萨兰牛排,全世界最好的牛排,勋爵投资改良之后的品种,据说还是勋爵爵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亲手改良的,想想你们国家的贵族都在干什么,再看看我们南部非洲,勋爵的长子居然是在研究改良种牛——”柳阳啧啧称奇,言语间充满自豪。
佩特森就有点懵,当然他也不敢说法国已经推翻了贵族阶层,制度上比你们南部非洲更先进。
如果佩特森敢这样说,佩特森怀疑,柳阳会直接掏出腰间的手枪崩了他。
“哈哈,柳叔,你说错了,勋爵的长子在塞浦路斯当男爵呢,不是研究所里的那个。”旁边烤鱼的年轻人,明显对这种名人的八卦更热衷。
“闭上你的嘴,专心你的工作,这些事不需要你说,在场每个人都知道——”柳阳生气,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罗克。
传罗克的八卦也不行。
烤鱼的年轻人深呼吸,一个字也不敢回,柳阳在清溪镇还是很有威望的。
“说起那位塞浦路斯男爵,他也很出色。”佩特森这时候就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商人嘛,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都是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