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惊呼,言诚拉着原文快步入内,只见那胖大的于老爷,正自床上爬下来。而那床上,赫然便是被紧紧捆住,刚刚被撤下了罩头布袋的原娟。
原娟眼中满是恐惧,嘴被赌住发不出声来,见言诚与弟弟闯了进来,惊恐退去,惊喜涌上心头,立时挣扎作声。
见原娟衣衫完整,并无大碍,言诚和原文都松了一口气。
言诚掠向前来,冷冷看着于老爷。于老爷惊恐大叫:“你……你想干什么?来人,来人啊!”
前边一番打斗,护院们已然知道来者厉害,哪里还敢过来相救?
于老爷不住后退,最后一下撞在了墙上,无路可退。
“光……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凶?”他叫,“我……我这里有文书!”
说着,自旁边桌上抓过一张文书举了起来。
“白纸黑字,是原九重按了手印的文书!”他叫,“你便是告到官去也是我有理!”
言诚不语,只抬了抬手,一道焚天念便将那纸烧成了灰。
于老爷惊恐甩手,被烫得惨叫一声。
“来人,来人!”他不住大叫,仍心存侥幸。
“原九重在这里一夜,却与你合计出这样的计来。”言诚看着他,缓缓开口。“若真是一个普通侠士,只怕就真叫你们害了。”
“你……你在说什么?”于老爷假装不懂。
“你向官府报失窃,原九重将赃物藏自己房中。他离开,捕快便至,将我拿下。”言诚说,“而县官一心一意,要将我治罪斩杀。这一切,是多么明显的局。你们将王法律条当成了什么?害人之心一起,便如此胆大包天?”
“我……”于老爷支吾不能对答。
此时原文已然冲了过去,将姐姐解开,原娟一得自由,立时跳下床抓起桌上茶杯去掷于老爷:“你这混蛋!”
“家父何在?”原文铁青着脸问。
“我哪里知道?”于老爷强辩。
言诚自他目光中看到了恐惧,也看到了不安与狡诈。
所以他抬手,焚天念凝聚成火,被他一弹而出,落在于老爷身上立时燃烧起来。
火不蔓延,只在于老爷下体处燃烧,惊得于老爷大呼小叫,伸手去拍时,却不敢用力,因为一用力,便打得下体剧痛。
“饶命,饶命啊!”他惊恐大叫。
“原九重何在?”言诚问。
“他不在……”于老爷仍在说谎。
于是念火向内而去,烧透了他的裤子,烧痛了皮肉。
“我说,我说!”到了此时,于老爷已然彻底绝望。
“他与我合谋除你之计,得手之后,先一步回来,却来勒索我!”他恨恨说道,“说我若不给他天大好处,他便要将我贿赂县太爷,以及与他合谋害人之事,告到郡里!还说日后他便是我的丈人,向自家女婿要些好处,原是应当。我厌他为人,便令护院驱赶,不想……不想……”
“如何?”原文厉声问。
“护院失手,他跌下台阶,撞破头死了。”于老爷汗流浃背,低声交待。
原娟原文一时怔怔,心里却不知是悲是喜。
“尸首何在?”言诚问。
“丢……丢在柴房中,想等天黑运出城去掩埋……”于老爷不敢抬头,声音颤抖。
“带我们去。”言诚示意。
挥手,念火便消退不见。
于老爷哆嗦着站了起来,捂着下身,扯了块枕巾挡着破损的裤子,一瘸一拐在前带路,不多时便来到柴房。
三人入内,只见原九重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早已没了气息,却真是死了。
其脑后地上有血迹,显然是后脑受重创而死。
原家姐弟望着父亲的尸体,一时无语。此时,本当有悲意,但他们心情复杂,却真的悲不起来。
隐约之间,还有一丝解脱的轻松。
“您便这样死了……”原文喃喃自语,摇头一叹。
“或许这也是天意吧。”他说。
小小少年,面带沧桑,眼中是同辈难解的无奈与悲苦。
于老爷见三人入内,只看尸体,无人注意自己,于是转身便跑。
言诚不追,只一抬手。左手交叠于右手之上,破甲焚天两重念力发动,便有一道火箭射了出去,正中于老爷后心。
胖大老匹夫立时扑摔地上,惨叫一声后,五内具焚而死。
原文转身,向着言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言诚曾说过,不许他随意向人下跪,但此时却不阻拦。
因为他知道,这是原文拜师之礼。
“师父。”原文抬头,两字出口,郑重无比。
“你是我第一个徒弟。”言诚说。
“弟子拜师,并无谢师之礼,却反要先劳动师父,实是大罪。”原文说。
言诚摇头:“区区小事而已。”
抬手,拉起原文,再以另一手拉住原娟。
有风起于柴房,于是,柴房中的少男少女,甚至是那尸身,便都化风而去。
一掠而远。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