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路杀人?”言诚问。
伤者不语,目光冰冷直视言诚,嗓音嘶哑。
“你又是何人?”他反问。
言诚再次按压他的伤口,于是伤者惨叫出声。
“问题,一如方才。”言诚手不停。“你何时回答,我何时松手。”
“你已死到临头。”伤者疼出一头汗珠。
“总是比你死得晚此吧。”言诚认真地说。
“你应该将所有人都杀死。”伤者不无得意地咬牙说道,“他们离去时,必已记清你的样貌……”
言诚不语,手向下压,焚天念同时发动。于是有灼热力量,深入伤者身体。
那痛苦,便猛地一下翻了一倍。
伤者剧痛之中再发不出声来,身子一下拱起,颤抖不止。
言诚松手,收起焚天念。
不语,只是盯着伤者,待伤者喘息结束之后,又是下压,又是动念。
反复三次之后,伤者全身衣衫已然被汗打湿,眼中冰冷的光变成了恐惧之色。
“我说……我说……”他声嘶力竭地叫。
言诚不语,只看着他。
“我们是赤辛人。”伤者痛苦地说。
“被你射杀的领队,是孟合大人。”他继续说。“他是王爷的亲信。这次,是为了掳走灵心,送给王爷,因此半路截杀……”
“赤辛,王爷?”言诚皱眉。“难道又是海陵王。”
伤者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缓缓点头。
“平民女子,你们不放过;似灵心姑娘这般天下闻名的人物,你们也敢染指。”言诚摇头,“这海棱王的色心,真是包天之大。”
他看着伤者,发出一叹。
“似你这样的人物,放在哪里都是英杰。奈何自甘坠落,竟为了这样的淫贼,行此不义之事,真是可悲,可叹。”他说。
“愿你来生投个好胎,莫要再做恶人。”他诚恳地说。
伤者瞪大了眼:“你要……”
不及说完,言诚掌向下一压,焚天念流窜入体,焚烧伤者五脏六腑。伤者身子剧烈痉挛了一阵,便不再动,自口鼻眼耳中冒出黑烟来。
言诚起身,在整个战场上转了一大圈,检查黑衣人尸体。凡重伤未死者,皆补以一掌。
来到为首者半截身前,看到地上念剑,言诚摇头,并未拾取。
玉洁在车上看得胆战心惊,她实未料这纤弱书生,竟然有这般铁血心性。
言诚回归,看到玉洁的眼神,便耐心解释:“我怕他们中有人记下我们去向,再向敌人通报,如此便十分危险。”
“知……知道了。”玉洁急忙点头。
想了想后急忙补了一句:“多谢公子大恩!”
言诚摆手,抬起手来,万物生念起,却罩向了拉车的两匹马。
方才激斗之中,杀伐念力四下流动,两匹马早已被吓得屎尿齐流,跪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只是颤抖。
如今万物生念入体,二马均感受到一丝温暖,颤巍巍地重又站了起来。
言诚坐在车上,拉过缰绳,拾起马鞭,打马向前。车子缓缓向前,压过鲜血铺就的草地。
言诚的马在远处停着,望着前方血腥之地,却不敢向前。言诚呼哨唤它,它却转身奔向了来种。
摇摇头,言诚干脆由它去。反正一应行李物品,皆在有无牌中。
灵心这边两架马车,另一架,专用来安置小轿,此时早因马惊,不知被拉到了何处,只有小轿摔落远处,已然破损。
灵心不愿暴露身形,但如今车厢已破,却也只能露于天光之下。言诚不由感慨,心说这便算是天常不遂人愿吧。
一路向北而去,渐行渐远。天色将黑之时,言诚寻到一处安全偏僻之所,将车停下,自有无牌中取出虎皮毯以及饮食,安置休息。
玉洁用饭之时,言诚便再次坐于灵心身旁,手抵其心口,施展万物生念。
玉洁一边吃一边望过来,只见言诚手掌按在那里,脸色不由一红。之前担心灵心安危,无暇想旁的,倒也罢了,此时情境稳定,再见此情形,不由浮想联翩。
小姐被男子这样轻薄,日后传了出去,可怎生得了?还要不要见人了?
呸呸呸,这位公子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这样乱想?
可终究他是男子,小姐是未婚姑娘,这样举动……
小姐将来不会便嫁给了他吧?
想着想着,不由出神。
对了,公子叫什么名字,我却还不知呢。
第二天一早启程,玉洁鼓起勇气,来到言诚面前,飘然一礼。
“公子,之前多有得罪,是玉洁不懂事,请公子见谅。”她红着脸说。
“也没什么。”言诚摇头,淡淡一笑。
“我家小姐的身份,公子已然知晓。”玉洁说。“奴婢斗胆,问一声公子姓名。”
“言诚。”言诚说。
前者向陈林等人隐藏身份,是不想引起其他意外之事,此时不再隐藏,为了安小侍女的心。
而且他想,既然灵心有才女之称,那么想来自己的身份,是瞒不过她的。
“言诚?”玉洁大惊,“难道……难道是银光画圣,香莲居主人那个言诚?”
“画圣之称,实不敢当。”言诚一笑。
“我的天啊!”玉洁一吐舌头,“没想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银光城主弟子言大师!”
言诚只笑,也不接话。
“不早了,上路吧。”他收拾物品,示意玉洁上车,打马向前。
如此一路向前,小心而行,不停为灵心医治,五日之后,灵心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