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诚淡淡一笑:“请带路。”
一众捕快将言诚围住,不敢收刀,亦不敢接近。捕头行于前,言诚被持刀捕快围着走于后,行于街上,立时又引起一阵阵骚动。
几十捕快,围着言诚,终于来到城中大牢内。捕头如同请客人一般,谨慎地将言诚请了进去,再请入一座铁栅围成的石狱之中,直到言诚自己走了进去,外面再落了锁,捕头才长出一口气。
言诚入内,在地上干草中坐下。
狱中阴冷无光,仅有走廊昏黄灯光透入。地上潮湿,许多地方有黑色血迹。
言诚静坐,闭目养神。
他必须被捕,否则全城通缉之下,城守惊慌,便有可能闭门封城。那样一来陈林商队便无法离开,便容易被城守发现与自己、与陈月儿有关。
他要争取时间。
捕头仔细叮嘱牢头后,匆匆而去,十几名狱卒被狱头调到了附近,守住了这一片监区。
但却无人敢过来打扰言诚。
言诚静坐,并不浪费时光,却是在回忆在那小院之中时,领悟到的风之念。
他睁眼,望四周,见只有远处走廊转角,才有狱卒的身影晃动。
于是他手抚有无牌,竹箱便出现在牢房之中。
自然其中取出纸笔,铺在地上,言诚持笔沉吟。
心中确有所悟,但如何化成笔下之物?
生之念飘渺,但终有形可寻,世间无数生灵,都可承载此念。
风如何画?
言诚静静思索。
画是何物?
画,便是繁杂的线条,成片的色彩墨迹,合为一体,显形为画。
线可拆成何物?
便是点。
那么,画之最简本构成,便是点、线与面。
三者只是纸上形体,并非实物。画便再似真,亦只是纸上形体。
形体,便可简化,简化到一定境地,便只是符号。
圆上两点三横再加一竖,排列合理,便是一张人脸。
那亦是画,亦是符号。
念为何能入画中?并非因画真实如有生,而是画者之意真诚,之念凝聚,于是引天地之念归附之。
只要画时真诚,画时念凝,画时全神贯注,于物我两忘境界之中再上一境,分我为二,一者忘我,一者存我,那便能成念绘。
画中有工笔,亦有写意。
以往言诚作画,多求精细,但也有例外,那便是箭杆上的破甲念。
此时想来,那便是最简约之画,便是一种复杂的符号。
那么风呢?
言诚心动,笔沾大片墨色,涂于纸上。
于是有树现于纸上。
树身倾斜,树冠援动,如被狂风推动。
纸上有黄沙点点,有落叶飞舞,连成一片。
画中无风,但有风之意。
这还不够。
言诚凝神,神集于笔尖。
笔尖动,有黑色线条出现于白色纸上,乍现,便飞掠而去,瞬息千里。
牢中,有天地念力随之而动,依附于那张纸上,依附于那些黑色的线条之上。
言诚笑,收笔。
然后将那纸撕得粉碎。
他起身,小心地脱下外衫,露出贴身的念甲。他将念甲除下,在甲片中寻找着预留的空白甲片。
未来不可知,人生路上随时有可能幸运地有所得,所以凡事不能做尽,要留有余地,是为将来所得存放之处。
因此,这件念甲上的甲片,便早留有空白余地。
此时言诚抬手,引焚天念火,于一处空白甲片上,挥手横掠。
火掠过甲片,滋滋作响间留下了痕迹。
于是有天地念力依附而来,被困于这甲片上的线条之中。那线条便仿佛有了灵性,可以随时掠起,瞬息便是千里万里。
言诚静静等待甲片热度退去,恢复如常,然后将它穿在身上,再套上外衫。
他立在牢中,抬头望向牢中远处一角。
心中念动,想的是那自由无羁的风,如何瞬间吹过大地,飞向远方。
空中有黑色的线条出现,聚于言诚身旁,于是只在瞬息之间,言诚便如风而去,来到了那个角落。
地上的干草被这股力量吹起,于半空飘荡,缓缓落下。
言诚微笑,心中激动。
他转头,望向另一处。
幻影般的黑线掠过虚空,言诚身在另一方。
再转头。
黑线于牢房之中纵横。
若有人此时走过来,会惊讶地发现,言诚的牢房中并没有人。
只有一道道黑线组成的风,和一个虚幻般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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