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微笑点头:“少爷若再不回来,小荣可就要想出病来了。这几日天天嚷着说要去银光城找他大哥呢。”
“小荣”便是方才迎接于器那少年,名叫于荣,是于尊原次子,也正是许氏所生。
于尊原养育了四男五女,最大的于器已然二十,最小的是一个女儿,才不过三岁,倒也算是家中人丁兴旺。
兴旺,自然也有兴旺的难处。
比如妾室争风,便是于器最不愿见的。无奈他偏生又是修行者,在家中地位超然,举足轻重,所以各个姨娘一改他少时欺压他的作风,却全转来巴结他。
对此,他只感厌恶,因此倒常爱漂泊四方,不喜归家。
也正因此,才存了拜战国为师之心,是想彻底离家不理家中事,而且又能有绝好借口,不会为外人诟病指责他无情弃家。
“爹,这次回来,实是有大事要向您禀报。”于器也不理其余姨娘,径直向于尊原说:“这位姑娘叫温小莲,银光城之香莲居,便是她的产业。我们两人两情相悦,因此特来向父亲禀明,选个吉日成婚,好为于家延续香火。”
“这……”于尊原微微皱眉,似有不悦,但又不敢太过显现。
便似是怕惹得儿子不高兴一般。
“温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呀?”这时,一位姨娘开口询问。
“并无他人。”温小莲急忙回答,“家母早亡,家父于一年前亦过世。”
“温姑娘在银光城中,便只香莲居一处产业吗?”另一姨娘问。
“正是。”温小莲怯怯地答。
“我听说少爷这一年多来,在银光城投入大量钱财,好像便是置办这香莲居吧?”又一姨娘说。“如此说来,这香莲居其实应算是我于家的产业了。”
温小莲微微皱眉。
于器立时不悦:“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投资香莲居,是看它大有可为,而香莲居能壮大,却不是靠我的财力。”
“器儿。”于尊原此时开口,“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草率。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来人,先请这两位客人到客房休息,我和少爷先谈谈家中之事。”
“是!”管家立时上前。
“慢!”于器皱眉,伸臂阻拦。“爹,我已然二十岁了,婚姻之事再拖下去怕并不合适。”
“话虽不错,但于家家大业大,你身为于家大少爷,未来的继承者,婚姻之事可不能儿戏。”许氏这时开口,“温姑娘为人如何,我们并不知晓,但这一年来你频频投钱到香莲居之中,却并没有为家里送回半钱。若你只是一时兴起胡闹玩玩,我们也不反对,毕竟这都是小钱。”
“但你若是被人诱惑,完全迷了心窍,就别怪姨娘多嘴了。”她说。“大门大户,讲求的是门当户对,而且你不但是大族少爷,更是尊贵的修行者。你若要娶妻,至少也得是郡守一级官员家里的小姐。”
“如此,才算匹配。否则,便是我们同意了,任你胡闹,将来郡内诸族,怕也会连我们一并嘲笑。我们倒是无所谓,但于家的名声,涉及历代祖宗呀。”她最后淡淡一笑。
那笑很淡,看似温和平静。
但温小莲却觉字字如刀。
她微微皱眉,侧目望向于器。
是你要娶我,是你带我来这里。那么,你是否应该保护我?
于器感受到她的目光,脸色微微发红。
然后,脸色下沉。
“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这是早便说好的事。”他说。“今日我回家里来禀报,是因为我尊重众位长辈。”
“器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于尊原皱眉,面色微变。
“禀报已经禀报了,我也该走了。”于器向父亲一礼,转身拉着温小莲的手便要走。
“为这一女子之事,你竟然要弃家而去?”于尊原动了怒,大喝一声。
“少爷。”许氏站了起来,“若你要娶的是门当户对之人,我们绝不会不反对。便是娶一小户人家女子,只要你是真心爱她,她亦是真心爱你,我们也许也会答应。但是……”
她看着温小莲,淡淡地笑:“温姑娘毕竟是沦落风尘之人,抛头露面,引客卖酒,就算买卖做得再大,也是染了江湖风尘的人,又怎么能嫁入咱们这样的大族之中?”
“你说什么?”于器两眼隐见红色,反身盯着许氏。
“什么风尘之人,什么引客卖酒,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低声咆哮,似暴怒凶兽。
“器儿,你要做什么?”于尊原大喝,“为这一女子,你竟然不顾伦常,威胁你姨娘?”
“少爷,大姐泉下有知,看了如今你这副模样,知道你对婚事这般随意,怕也要伤心吧?”许氏并不惧怕,反而笑得更从容。
然后,她很真诚地说:“少爷,我们反对,其实也是为你好。我们只怕有朝一日,你发现自己如今所为只因少年莽撞无知,再后悔,可就晚了。妻不比妾,人家若无大错,你是休不得的。”
“我很不喜欢你。”这时,言诚突然开口。
“你并不了解小莲,却一口断定她是为了于家的钱,这便是自以为的歪理。”他说。“你持着这种歪理看人,本身便是错的,而你却因此而语出不逊,言语间隐约有污辱小莲的意思,便更不对。”
“似你这种人,才不配成为于家的正妻。”他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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