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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杀人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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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点头,一时七嘴八舌。

“怕是打斗吧?”有人说。

“不能。”立时有人摇头。“城主哪会出这么简单又笨拙的办法。”

“许是文试?”有人说。

“有理。”有人点头,“城主高才,正需要一个博古通今有才思又聪慧者继承。”

有个人初时沉默着,后来突然开口:“许是什么机关之类的考验吧。”

“机关?”众人一怔,一齐望向他。

“你们方才说到才思,我便想起城主的种种奇怪发明来。”那书生说,“其实我们身在其中已然习惯,便不觉奇怪,外人见了却不免惊叹。只说我们所居房屋,以及排水管等物,便可见一斑。”

“不错!”几人跟着点头。

“越是熟悉,便越容易忘却。”于问之笑。“如此说来,倒真有这种可能。”

说着身后奔了后屋,随后拿了一物出来放在桌上。

“言兄弟可知这是什么?”他笑问。

那物不大,上部是两片弧形铁片夹在一起成一正方形,下连一杆。仔细看时发现,两铁片中间竟夹着刀刃。

“这是……”言诚倒不曾见过,不敢妄言。

“刮胡刀。”一个书生说。“对银光城人来说,只是简单的日用之物,但对外人来说却是奇物。”

“这便是城主诸多发明之一。”于问之说着将之拿起,简单演示了一下用法。

言诚接过,试了试,觉得这东西真是安全又方便,刀刃虽利,但夹在铁片中央,被有弧度的铁片压住,却不会伤人肌肤。

又聊了一会儿,言诚又知道了战国许多奇怪但实用的发明,不由暗中惊叹。

他震惊,并不只因为战国的奇思妙想,更因为这里许多东西是他曾见过的。

那是在梦中世界,仙子的那个世界。

三轮车也好,水车也好,竹蜻蜓也好,连弩也好,并不是他才思过人生生想出来的,而是在梦里世界见过,心有所感不断研究造出。

他曾感到奇怪,不知自己为何能梦到另一个世界,更不知那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现在他知道,这世间怕有一个人与他遭遇相同。

战国也会梦到那里吗?

还是说他知道那个世界,甚至是亲眼见过?

否则,不应该有这么多与那个世界有关的发明吧。

言诚此时生出了除强大之外的另一个渴望。

他初时想拜战国为师,只为学得技艺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此时,多了一重好奇。

他渴望见到战国,渴望战国能将这巨大的秘密告诉他。

但想要如此,他便必须成为战国的弟子。

能办到吗?

必须办到!

聊天在继续,意见渐渐统一,书生们都认为应该是考机关器具之类的东西。言诚心有所想,并未明言,只是拱手谢过众人。

天色不早时,言诚起身告辞,于问之依依不舍,商定明日继续来此,一起讨论些学问上的事。言诚答应。

回到香莲居,言诚静静坐于屋中,又仔细地思索了一遍,心中渐渐有了明晰的想法。

第二天他背了个包袱,带了些干粮肉脯之类的食物,又到集上买了些好茶叶,来到了执善书会。

因为早知言诚要来,于问之便先聚集了同好。那十八学长无一缺席全部到场,言诚一一与之见礼,众人坐定后便谈起学问事来。

无疆净土在成为无疆净土之前,乃是赤辛国的土地,因此无疆净土中生活的人,其实也都是赤辛人。他们虽然在战国的教导下摆脱了赤辛人的那些恶习,但健谈之风却未变。言诚发现这些书生聚在一起,虽然聊的是学问,但聊到兴起之时,不免拿着学问吹牛逼。

是为“阔谈”。

他不由笑了。

和有操守知礼仪,心中有原则有正义感的人阔谈,倒也算是一种享受。

“言兄弟怎么看天道?”聊天兴起处,有学长向言诚拱手问道。

“天道不远人,赐灵智念力予众生,又造万物以养众生,是为大恩。”言诚说,“虽天道无情无欲,对众生一视同仁,不求回报,我辈却不应忘却,应时常心存感念,敬天道,守天道。”

“不错。”那学长点头,拱手表达敬意。

“天道不公之时,何解?”有学长问难。

“天道向无不公。”言诚说,“不公皆由人造。所以若除人间不公,不要问天。”

“那应如何?”那学长请教。

“杀人便是。”言诚一笑。

二字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与斩瓜切菜,随手采下一朵鲜花无甚异处。

众书生不由色变。这般道理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不免觉得有些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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