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到下人都走了之后，她才将目光移到李季昂的脸上，望着这个日渐成熟的美艳男子，缓缓笑道，“怎么今天却是孤身一人来到宫里面，我可是听说皇上要给你指婚。”

他冷哼两声，看着她，“皇后既然都知道，又有什么可问的吗？”

皇后笑的更加妩媚动人，伸手拿着杯盖轻轻的划了几下，看着杯子里面的热气腾腾的茶水，轻声的道，“将军有所不知，只要是关于将军的事情，本宫都要格外关注一些。”

突然啪的一声，李季昂一手拍在几案上，冷着脸看她，“凌襄儿，你不要，太过分。”

凌襄儿轻佻蛾眉，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她道，“都是当了将军的人了，这脾性，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虽是责怪之意，眼里却是从来没有对皇帝显现的温柔。

李季昂没来由的烦躁，却又不敢贸然的走开，万一将她给惹毛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凌襄儿端着杯子递到唇边，就着抿了一口，动作温柔的将杯子放下来，轻抬眼帘看了他一眼，见自己成功将对方给惹怒，不由的笑出声来。

皇后今年不过才十九岁，能够在这样的年纪便可一同后宫，实在是福祉，若不是当年被皇上钦点侍寝，若不是后来她努力的往上攀爬，她又怎么会能够从贵人在一年内视线做皇后的愿望。

李季昂一想到当年，肚子里面的气就噌的爬了上来，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她拉住胳膊，凌襄儿看着他的手，却只敢拉着他的胳膊，嘴角的苦笑一闪而过，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的手，轻声道，“李季昂，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他道，“自从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我这辈子，就不会再原谅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笑起来，手没由的拉紧，尽量的让声音不颤抖，缓缓道，“本，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会恨我，我也没有想过你会原谅我，我早就说过，会让你后悔的。”

李季昂皱眉，扭开她的头，回头望着她道，“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凌襄儿不敢抬头，垂着头看着地板，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躲着我，不肯见过，甚至连一个目光都不屑给我，难道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没有。”

他从凌墨渊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宫女太监站在两边，也不敢抬头，李季昂也不管他们跪在地上，直接拂袖而去。

皇后一人坐在寝宫里面，看着又变得空廖的房间，这里尽是华丽奢华，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努力而得来的，可是，现在却一眼都不想看到。

多年来的怨恨，这么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当她终于想要去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早就，早就不想再看见自己了。

小福子推门进来，见皇后的脸色不好，只能放慢脚步，跪在地上，轻声道，“娘娘，刚刚，皇上寝宫里面的公公过来寻将军了，看着将军从寝宫出去之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奴才怕……”

她摆摆手，怅然道，“随他去吧，本宫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你先出去吧。”

……

“皇上，李将军到了。”

李季昂进了寝宫之后，就发现寝宫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心里不经想了想，看来今天来这里，必然有事情要发生了。

阡陌铭看着他进来，便放下手中的奏折，拢着衣袖起身，和颜悦色的道，“季昂来这边坐。”

二人坐在软榻上面，宫女进来奉了茶水便出去了，外面的人将门给关紧，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也不必这么严肃。”

阡陌铭一挑眉，笑着摆摆手，“哎，朕不过许久没有见到你，好在今日有时间，便将你宣进宫里面叙叙旧，瞧你说的。”

李季昂挑眉，同样回视而笑，“臣不过是开玩笑，皇上怎么还当了真。”

他道，“皇弟，你这样说，母后听见，可是要责骂朕的。”阡陌铭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又放回原位，垂着眼帘看着他，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道“朕今天让你来，是有事情要说的。”

李季昂扯扯嘴角，冷哼了两声，不屑的道，“我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情，上次一道圣旨就将我给派到边关，一去就是半年，你确实是好长时间没和我见了。”

阡陌铭知道他心里怨恨自己，却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嘴上却还是安慰，“你也知道真不容易，朕只想着，这边关不能失手，再说了，你的父亲当年可是卿南国的镇国英雄，你是他的儿子，自然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