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寺。
有灵都圣女的帮助,樱如愿见到了灵都的大祭司。
毕竟在灵都除了国君之外,权利最大的就是圣女了。
灵都大祭司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岁的模样,胡子花白,精神却很好。
看到樱跟灵都圣女,他无比自然的行了礼,而后毋须人多说,便在灵都圣女身侧的位置上坐下。
“不知圣女来访是有何要事?”
灵都圣女面对大祭司也还算恭敬,温和的一笑,“不是我要找大祭司您,而是她要找您。”
说罢,指向樱。
大祭司点了点头,看向樱,就听樱道,“希望大祭司能够救救释觉。”
闻言,大祭司并未回话,而是盯着樱看,眼神无比深邃,许久才道,“你可知,释觉所犯何罪?”
未等樱回话,大祭司便接着开口,“私自出逃,乃是灵都的死罪,国君免了他的死罪已是仁慈。”
“恕小女听不同大祭司的话。”樱缓缓开口,“逃,何谓逃?犯人越狱是逃,难民逃荒是逃,躲避仇人追杀是逃,敢问释觉是附和其中哪一条?我想,他最多算是离家出走吧?既然是离家出走,那便教训一下就够了,何必继续关押下去?”
“好一副伶牙俐齿。”大祭司不由的一笑,“可灵都的法规如此,既然你如此能说会道,为何不直接去找国君?”
“因为释觉说只有你能救他。”
樱的表情是难得的真挚,大祭司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
“呵呵,呵呵呵……”大祭司忽然笑出声来,“你去告诉他,老夫无能为力。”
说罢,便是起身大步离去。
见状,樱骤然蹙眉,快步跟上,“他说你可以那你就一定可以!”
“就算老夫有办法又如何?对于一个二十年前抛弃自己的身份亲人,二十年来音讯全无的人,老夫为何要冒死救他?”
大祭司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容打动。
可是看得出来,对于释觉,大祭祀更多的是因爱生恨。
因为太过疼爱,所以无法接受当年释觉的不告而别。
只是樱绝不会就此放弃,快步上前拦住大祭司的去路,“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救他?”
“除非灵都再不止黑白两色,否则休想老夫去替他说情!”让一个只有黑白的世界出现别的颜色,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吧?
站在不远处的灵都圣女远远的观望着,只想看樱接下去会如何处理。
没想到面对大祭司出的难题,樱的嘴角却浮现出笑意,“大祭司所言当真?”
“一言九鼎!”
“好!”樱说罢,便是拔下头上的发簪,伸出左臂,在自己的手腕之上狠狠的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动作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直到那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灵都圣女跟大祭司才双双反应过来,面上无不是满满的惊讶。
“你……”大祭司看着樱左手腕的伤,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樱则是淡淡笑着,“大祭司可看清楚了这鲜红的颜色?希望你不要言而无信。”说罢,自怀中拿出白色的帕子,按住手腕上的伤。
大祭司微微沉下眉来,“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你居然甘愿为他做到这份上。”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或许早就死了。”樱如实回答,“只不过,我今日并不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是为了我自己。”
大祭司看着樱,终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声喝道,“来人,替继任圣女止血疗伤!”
很快便有仆人前来,在樱的伤口上覆上止血的药粉,而后细细包扎。
而那块按压伤口的白色帕子早已被鲜血染红,樱将它递给大祭司,道,“希望大祭司能够尽快救出释觉,他很虚弱。”
大祭司接过那块帕子,鲜血还未干涸,染红了手指。
“老夫这就去见国君。”说罢,便是转身大步离去。
仆人给樱包扎之后也退下了,灵都圣女这才缓步上前,脸上的笑意竟是带着一丝嘲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救释觉?”
“你没听到吗?”樱冷冷开口,看向灵都圣女的眼神也是冷冷的,“为了我自己。”
“哦?说来听听。”灵都圣女似乎很感兴趣。
可樱却不想理她,“我为何要告诉你?”